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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是案板上的鱼,瞪着眼看着进来的西辞王。
他脸上略有疲色,语气不算温柔,开门见山就问:「你可记得被拐卖之前的事?」
我心里一惊,警惕地看着他:「干嘛?后悔了?只许和离不许休妻啊!另外我要城东那边的地契......」
「你在想什么?」西辞王忧愁地揉揉眉心,「若有线索,本王可以帮你寻找一番。」
原来不是要和我补新婚之夜,我觉得受到了侮辱,决定把他赶出去。
西辞王本不欲离开,推阻间我裹着的被子滑落,他立刻哑巴,如玉的面色染了红梅色,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瞧着他竟是同手同脚了,忍不住一乐。
晚上窗外依旧有孔明灯升起,丫鬟打趣,这几年话本子兴起孔明灯示爱,弄得现在灯火漫天,不知道是谁说给谁的欲言又止。
她猜对了,里面有一盏是探花郎给我的悄悄话。
我盯着其中一盏挂着红艳大花的灯,心满意足地睡了。
梦里是我弥漫着飞沙走石的童年。
爹爹在罚我蹲马步,几碗热水顶在头顶、手肘、膝盖,我两股战战,摇摇欲坠。
二叔练完兵回来,把长枪往地上一插,乐呵呵把我身上的碗拿走,一饮而尽。
他说:「有我们在,承安不会有事的,不用受这苦。」
爹爹吹胡子瞪眼,但是并不反驳。
彼时,爹爹是镇国大将军,和右丞相是拜把子的兄弟,他们一文一武,教导尚还年幼的皇上,帮助他坐稳一国之主的位置。
为了不让皇帝猜疑,爹爹就娶了个没背景的唱戏女,就我一个崽,常年镇守阳关。
镇国大将军的独女,谁敢欺负啊?
爹爹不拘我练功时,我便和二叔的小儿子承谨玩,他长得好看,总被军营士兵调戏是个小美人,便养出了一副沉默寡言的性格,玩命地学武健体。
承谨也说:「承安姐姐,学武了太累了,我保护你。」
所以他攀悬崖给我摘花,跳河里抓鱼,爹爹气极揍我的时候把我护在身下挨鞭子。
所以当爹爹从阳关凯旋,被右丞相说谋反、被皇帝降罪时,他义无反顾掩护我逃离,腹部被箭穿了个孔,也还要挣扎去拿剑。
作为一事无成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姐姐,我能做什么呢?
我只能把他打晕,藏在石洞深处,引开追兵。
然后东躲西藏,最后被人牙子抓了,阴差阳错救了自己一条性命。
午夜梦回,我会梦到爹爹怒目圆睁地往皇宫走,他说要让皇帝看看他那一身的伤痕,哪一道不是为保家卫国留下的?
可爹爹不知道,他走后,右丞相带着整齐肃穆的军队,要把他的家人发卖流放。
娘亲、奶奶、婶婶......大将军府里只有女眷,她们拖着时间,让我们几个小的从密道走了,一个姐姐、两个妹妹、四个哥哥......都死在了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