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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要退亲,开口便问聘礼如何处理。
陈夫人是个母老虎,说话刁钻得很,她先发难,语气嘲讽:「我以为苏家乃是清流名门,总是清高得很,怎么毁约退亲这等辱人颜面的事情也做得如此利索,真是沽名钓誉。」
陈大人是个笑面虎,面上仍旧挂着笑,眼底尽显不满,「苏大人,你家小儿子求娶宝银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年都来一次,年年都对别人说如何如何心悦我家宝银,如今好事将成,怎么说退亲就退亲,这让我们陈家的颜面何存?日后还有哪家郎君敢娶她?」
父亲同母亲面色尴尬,知道陈家难缠,如今是我们理亏,只能赔着笑脸数落我的不是。
我端坐在一旁,腰杆挺直,目不斜视。
一旁的陈宝银看着我眼神带着疑惑地探究,她抿着唇,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悦。
我知晓她这是不高兴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她的一颦一笑,一怒一悲,我都了如指掌。
可我如今不关心、不在乎了。
我只想离开她。
手中的茶已经冷掉,身边的丫鬟想替我看新茶,被我拒绝了。
我站起身子,取下腰间那枚同心玉扣,摆在桌上,轻声道:「陈大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娶陈二姑娘了,若是你有何不满,咱们公堂见吧,那聘礼,我改日叫下人来取。」
言罢,我扶起父亲母亲,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身后是陈家二老地不满与呵斥,待我快走出陈府大门时,被一双玉手拉住了手腕。
白净的玉手上有一点小小的红痣。
是陈宝银。
她细长的睫毛挂着泪,一双杏眼含着委屈,哽咽道:「苏焕生,你说过你不会负我的,你说过你会照顾我一辈子的,我们刚定亲,你就变心了,你是在戏耍我吗!」
若是从前,我是见不得她哭的。
那晶莹的泪花只要冒出来,我便是投降妥协,任她处置。
她曾用眼泪换取了我的信任、怜爱、关心。
可现在,我看见她的泪,只觉得她演得真好,让我差点又信了她。
我不动声色地挣开她的手,满眼戒备地看着她,声音冷得像一把冰刀,「陈二姑娘,你就当苏某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值得你挂念,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陈家苏家就此分道扬镳,不会再往来了。」
言语间的决绝和坚定,让陈宝银愣住了。
她应该不会相信,昨天还强撑着跟裴风延打了一架,只为了替她出头、只为了求娶她做夫人的男人,今天换了一副生人勿进的面孔,要与她划清界限。
「不,不,你不会这样做的。」陈宝银茫然无措地退后,脚边碰到了石阶旁的花盆,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我下意识地身子往前倾,想拉住她。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她带着希翼地目光看着我,泪中带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