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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嬷嬷又看看颜楚曦满是伤口的小手和那把柴刀,明白过来,更加心疼到不行。
“从颜府去码头要走最少半个时辰,天黑路滑,这般凄风苦雨,小姐,若是你路上出了事,可怎么好啊。”
“嬷嬷,我没事。”
颜楚曦瞧着蒋嬷嬷,屋里昏黄的油灯落在人身上,让人心头也跟着暖了。
颜楚曦握着蒋嬷嬷粗糙的大手,看着熟睡的弟弟,语气坚定:“我一定会护住你们!”
颜楚曦拿着柴刀不敢睡,一直守到天色微亮,才迷迷糊糊在蒋嬷嬷怀里睡下了。
梦里仍旧不踏实,上辈子的事一桩桩在脑海里重复上演,烈火焚烧之痛,欺骗背叛之恨,犹如利刃一般凌迟着她的血肉。
直到房门被人砰的一声踹开,她才恍然惊醒。
而后便是苏妈妈不甘愿的声音:“他怎么在此,好端端的,还非得跟我们挤回京的一条船做什么!”
颜楚曦手里紧握的柴刀,终于松开。
有婆子进来催促她们赶紧出发,瞧见地上的柴刀,狐疑的扫了颜楚曦主仆一眼。
颜楚曦将手拢在袖子里,一出来,便看到了那个病恹恹的男人。
他拥有着俊美若天神的面庞,乌发用紫金冠束起几缕,剩下的皆所以散落身后。
凤眸微微垂着,似在假寐,一手撑着头斜倚着,玉白的锦袍绞着金边,若非他坐在轮椅上的话……
似乎察觉到颜楚曦的打量,严翊抬眼淡淡朝她扫来,只一眼,便看向苏妈妈:“可以走了?”
淡漠,又凉薄。
仿佛这世间一切,都不配入他的眼。
但颜楚曦对他存着感激,因为前世她被人掳走,恰好路过救下她的,便是他。
严翊眼角瞥见那纤弱却柔韧的小姑娘目光仍旧在他身上,还扬起了明媚的笑容,甜甜的酒窝里像是盛满了蜜糖一般。
她知道她即将去的是个什么地方么?
严翊又想起昨晚他停在江边的船被人半夜拿柴刀砍断了绳索,目光泛起丝涟漪,倒是……有点儿意思。
从颜府出发,坐了会儿马车,便到江边换船。
昨夜大雨,停在码头的十几艘大船都被人砍断了绳子而顺水飘走了,唯独安定侯府的船无恙。
苏妈妈总觉得此事蹊跷,却也没工夫去细想了,因为她发现蒋嬷嬷紧紧抱在怀里的颜流光……没死!
“看来,我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苏妈妈隐隐觉得事情好像偏离了掌控,有些烦躁起来。
不行,继续等下去就完不成京里那位的吩咐了,苏妈妈想起早上那婆子的回话,阴沉沉的脸上浮起笑意,转身就朝严翊的厢房去了。
“这事儿定有误会,七小姐虽然手上满是血泡,虎口震裂,但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去砍了三殿下的船绳?”
“不过昨儿七小姐的确换下了一身湿透的满是泥点子的衣裙和鞋子,但这也不能说就是七小姐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