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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里,谢家人的血染红了刑场。
宋萧言拽着谢临的头,不许他闭眼,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谢家人惨死在眼前。
谢将军还没来得及求饶,就直接被宋萧言下令五马分尸。
谢氏满门一百二十八口人,成人全部被吊在城墙上活活吊死;七岁以下的稚童被发配到宁古塔,即刻启程。
宋萧言手中的刀一下一下划在谢临的脖颈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刑场上回响,「若你跟我回去,我便放他一条生路。」
我仰头瞧着宋萧言,嗓音破碎,「我答应!我答应!」
宋萧言得意地笑了,他低头吻我,「沈念安,你只能是我的。」
我厌恶地躲开,宋萧言也不在意。
他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上前将谢临带了下去。
瞧着谢临的背影,我终究是趴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可惜没人瞧见,我指缝间露出的双唇勾出的是一丝复仇的笑意。
谢临走的时候我去送他。
寒风冷冽间,他只着一件披风,身上的伤口处也已然干涸,有的甚至已经感染。
我将手中的药递到他跟前。
谢临抬手接过,道了一声谢。
我摇头,「是我该谢你才对。」
我瞧着眼前的少年,知道是自己利用了他的爱慕。
十年前我家的命案,只是谢将军和尚书为了灭口所制造的假象而已。
他们二人贪污了赈灾的粮饷,这件事情被当地知府发觉后,他偷偷搜集了证据,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父亲与知府是至交好友,同样也对贪官污吏深恶痛绝,因而便提议藏在我家中。
可他却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
谢临伸出手想要触碰我,「阿念,若是你再等我几年……」
我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世上没有如果。」
当日我并非贪玩,而是被谢临拦在了回家的路上。
他说自己迷了路,可怜兮兮地拉住我的衣角,让我陪着他一起等待自己的家人。
我瞧着他的模样,一时心软便答应了下来。
事后他曾无数次地向我道歉。
谢临并非谢将军亲子,而是他给自己找的药人。
谢将军一直不喜欢谢临,可少年的孺慕之情却始终难以自抑。
因而那日谢将军稍微和善了些,谢临便发誓要认真做好他吩咐的事。
可就算谢临是无心的,我和他之间也隔着杀父弑母的血海深仇。
所以就算这么多年来谢临事事为我周全,我也没办法原谅他。
我是怪谢临的,所以我才会用他的命去赌,赌宋萧言想让谢临受尽痛楚而死,那必定会把他留到最后,让他亲眼瞧着谢家覆灭。
可若是我赌输了,谢临的命也就没有了。
所以现在,他也不欠我什么了。
我仰头看他,「我替你在军中谋了一个职务,往后要怎么做,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谢临盯着我瞧了许久,终究还是打马离开了。
我转过身,就瞧见了尚书欲言又止的神色。
我冲他粲然一笑,「父亲怎么在这里?」
尚书瞧着我,语气命令道,「等你回了王府,一定要好生帮衬你姐姐。」
我赞同地点头,「我一定会把姐姐,完好无损地给您送回来。」
至于是活的还是死的,那我就不能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