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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念刚走出闲云院,就看见她那名义上的父亲正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什么人。
她走了过去,规规矩矩地向他请安,“父亲安好。”
沈岱见到她,似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唤了一声,“清念。”
沈清念笑了笑。
她见过父亲跟沈清柔相处时的情景,那时他满脸慈爱地喊着——“柔儿,爹的乖女。”
她也曾羡慕过的,虽然她从来没有承认过。
沈岱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视线有些飘忽不定。
沈清念定定地看着他,一副耐心等待父亲教诲的听话孩子模样。
沈岱被她看得不自在得很,他轻咳了一声,问道:“清念,这是要出门吗?”
沈清念点点头,但并没有解释要去做什么。
“那个,你落水的事情……”
踟蹰了许久,沈岱终于开口了,可抬眼看见女儿纯净无暇的双眼,他又有些说不下去了。
沈清念贴心地接过他的话头,“父亲,您是希望我和大姐姐换了婚事吗?”
沈岱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他又咳了一声,有些掩饰,“那个,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你和霍司霆的风言风语,换了亲事……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沈清念看着眼前的男人,沉默了许久,就在沈岱绞尽脑汁想要再找理由说服她时,沈清念开口了。
她说:“好啊!”
沈岱愣住,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沈清念。
沈清念却十分平静,她说:“若是父亲觉得我嫁给霍司霆更好的话,那我就嫁给他好了。正好,大姐姐心慕霍世子,这下她可以得偿所愿了。”
沈岱闻言,仿佛被人当场打了一个耳光一样,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试图解释,“清念,父亲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沈清念打断他,认真说道:“父亲,您放心,我不介意的。”
以前或许介意过,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再也不介意了。
沈岱僵在了当场。
沈清念对他行礼道:“父亲,女儿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没等沈岱开口,她转身就离开了。
紫苏和青黛连忙跟上。
青黛是个不会掩饰情绪的,她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剜了沈岱一眼。
她才不会管这个人是不是家主,但凡对她们姑娘不好的人,都别想得到她的好脸色,哼!
沈岱看着沈清念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许久。
他是偏心沈清柔,毕竟那是自己一手宠大的女儿。
而清念,这么多年来他见过她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就谈不上什么父女感情了。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强烈地认识到——
这个他一直忽略的小姑娘,也是他嫡嫡亲的血脉骨肉。
可惜,这点血缘上的牵扯,终究还是抵不过长久以来的生疏和忽略。
这边紫苏和青黛追上沈清念,小心翼翼地劝道:“姑娘,您别说气话,有夫人在,不可能让大姑娘抢了您的亲事的……”
沈清念止住了脚步。
她转身看向自己的两位婢女,神色郑重地问道:“若是我说,我宁可嫁给霍司霆,也不愿意嫁给霍司澜,你们信吗?”
“啊?”
两位婢女傻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