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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
盛夏,骄阳似火。
面包车厢里,臭汗味和不知名的铁锈味交织,熏人欲呕。
车子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间土路上,晃得我胃里不断的翻涌,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因为早就被我吐光了。
我叫江月,陪姐姐来青山村,参加她同事孙洁的婚礼。
青山村地偏村小,坐落在群山的包围圈中。
听孙洁说,这里没通水泥路,上下山除了一条隐秘的羊肠小道,就只有这条丈许宽的土路,还七弯八绕。
若不是一路坐车过来,真叫人难以想象,这里会存在一个村子。
我和姐姐坐了一夜火车,换乘大巴又坐了五个多小时,才坐上孙洁来接我们的车,
那是一辆老旧的面包车,车牌要掉不掉,遍布灰尘和一些不知名的暗红色痕迹。
车子走了三小时,才走到半山腰。
“小月,快到了,你在坚持一会儿。”
姐姐抱着我,温柔的安抚着。
我头脑昏沉,迷迷糊糊的应好。
旁边的新娘子孙洁,闻言有些不满,“江星,你这妹妹也太娇气了,晕车晕成这样,早知道就不让她来了。”
姐姐抚着我的脊背,皱紧了眉头,“孙洁,你也知道,我爸妈早逝,家里就剩我和妹妹两个人了。她才十二岁,又一直体弱多病的,把她一个人放家里,我不放心。”
孙洁撇撇嘴,没接话。
从我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视线定在姐姐身上,带着亮闪闪的嫉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我知道她嫉妒什么。
作为今晚的新娘子,孙洁的长相只算得上清秀,可姐姐却生的明艳漂亮。
姐姐今天刚刚二十岁,正是女孩子最具风华的年纪。她身高将近一米七,长了一副模特才有的好身材,胸大腰细腿又长。
一张鹅蛋脸上,柳眉弯弯,杏眼澄澈。
明眸皓齿,清水出芙蓉说的就是我姐姐。
孙洁嫉妒姐姐是正常的,但我当时头太晕了,没想出她兴奋什么。
也没看出,孙洁隐藏在嫉妒之下的恶意。
在面包车的晃荡下,我最后还是没挺住,晕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晚。
透过窗户,我看到外面黑乎乎的,挂着几盏红灯笼,昭示着今晚有喜事。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些笑闹声,我想过去看看,刚推开门,就看到一个老婆子端着碗水进来。
“妮儿,渴了吧,喝水。”
昏暗的房间内,老太婆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阴恻恻的。
不过我没多想。
“我姐呢?”
喉咙渴得厉害,我接过碗问了一句,就端起碗喝水。
老婆子直勾勾盯着我把水全喝了,脸上才露出开心的笑容,甚至笑的露出了缺牙的豁嘴。
“妮儿,你姐姐是伴娘,要陪客人呢!”
我直觉这句话很古怪,但说不出古怪在哪里。
“我过去看看……”
话未说完,我眼前就一黑,再次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