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打在棉花上，陈瑾川的怒气更升，寒着脸讥笑：“你什么时候这么逆来顺受了？”
林楚柔闻言抬头，盈盈目光里透着男人看不懂的情绪，她声音柔柔地反问：“陈总不是最不喜欢别人反骨吗？我乖一点有什么问题？”
陈瑾川眸色陡暗，深深地望着林楚柔，反问着：“那你怎么不能乖乖地服个软？”
林楚柔抿唇没回。
“并不是什么大事，你为什么要闹得这么严重？”
他好看的凤眸里像是真的在认真疑惑和不解。
林楚柔并不指望他能共情理解自己，只低头苦笑。
总裁室外，高茜艾琳等一众同事都巴巴地望着，生怕林楚柔破罐子破摔直接拉她们一起下水，可林楚柔面上不悲不喜，陈瑾川一贯阴沉，她们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约莫几分钟后，陈瑾川忽的颔首吩咐了句什么，原本站着不动的林楚柔往前走了几步，几乎贴着办公桌的边。
艾琳小声问高茜：”你觉得他们在聊什么？陈总会辞退林秘书吗？“
高茜不置可否，眼里却飞快算计着。
而室内，陈瑾川缓缓道：“以前艾琳她们正眼都不敢看你，现在却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找你的茬，而你毫无还击之力，你还在坚持什么？”
“做好金丝雀对你来说是比被针对还折磨的事吗？”
他说着抬眸紧锁着林楚柔的脸，不错过她分毫神情变化，试图从她脸上捕捉到他想象中的懊悔。
很可惜，林楚柔平静地仿佛结冰的湖面。
她迎上陈瑾川打量的目光，嘴唇动了动，脑内措辞又推翻，如此往复几次，最终只是一板一眼地开口：“出错文件我会在今天之内重新完成，亲自交到陈总手里。“
说完鞠了一躬，算是打招呼后转身离开。
“砰——”
身后传来巨响，跟着纸张沙沙落地的声音。
林楚柔背脊僵硬一瞬，若无其事地开门出去。
陈瑾川发火一键清理桌面的瞬间，高茜艾琳几乎同时后撤半步，眼底满是恐惧和震惊，对面无表情走出来的林楚柔更是刮目相看。
当晚林楚柔顺利地完成，准时来到总裁室。
里面黑漆漆的，密码锁闪烁着红光。
陈瑾川现在应该很生气吧，毕竟她白天相当于直接打了他的脸。
林楚柔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低头给陈瑾川先发了条消息——你办公室门关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对方回得倒是很快——直接输密码。
她是他的总秘，密码早就烂熟于心，等进去后她才后知后觉过来男人竟然都没有换密码。
林楚柔收起杂乱的想法，将文件规规矩矩地放在桌面上，余光注意到边上歪了的文件夹，习惯性地扶正。
“你还打算逗留多久？”
熟悉的声音从幽暗的休息室内传来。
林楚柔一惊，看先声源处，借着窗外的霓虹灯隐约看到男人修长的身影，他西装革履地靠在床上，只有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