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瞬间清醒。
这个动作，是我和他之间的暗语。
我一下子全都明白过来了。
牛奶，香烟。
那段令人作呕的回忆，不受控制的钻进我的脑海里。
他每晚都有喝牛奶的习惯，但是当他把牛奶端给我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噩梦要来了。
他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将我送到不同酒店的床上，去伺候那些可以当我叔叔，爷爷，那些有怪癖的人。
每当我不同意的时候，他就会用食指 轻叩我腰，然后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我说。
「你知道我手段的。」
我只能接下下了药的牛奶，忍住心里的恐惧与恶心，去讨好献媚那些人。
我回头看向妈妈，发现妈妈的面孔逐渐扭曲然后幻成他的脸向我狰狞的笑。
「你知道我手段的，你知道的。」
那个恶魔怎么没死？
我的恐惧瞬间被怒火淹没，翻身跳到她身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脑子里面有个声音不停的对我说。
杀了他，杀了他。
看着他在我身下拼命的挣扎，捶打我的手，憋红的脸，心里涌现出骇人的畅快。
4
不一会儿，我感觉她呼吸慢慢变弱，捏着我胳膊的手也越来越松。
一声「冬……叶……」从我身下传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瞬间松开了手。
没有那个人，只有妈妈在拼命地咳嗽。
我不敢抬头看，害怕看到妈妈对我恐惧的眼神。只能狠狠的咬住自己作恶的手，看着血顺着胳膊流下，却没有任何感觉。
妈妈从身后抱住我嚎啕大哭，将我露出白骨的手心疼的捂在自己胸口。
「妈妈不怪你，妈妈心疼你。」
听到妈妈的话，我十分愧疚。紧紧的抱住妈妈不停的道歉，下定决心要治好妈妈的病。
第二天，我提前预约好时间，陪着妈妈一起去心理诊所。
妈妈指着那个老旧的，略微有些发黄的诊所牌子叹气。
「真的是，好久没来了。」
我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上一次来还是在爸爸出狱的时候。
到了心理诊所，时间还没到，我带着妈妈坐在待客厅等候。
刚坐下，一个彪形大汉走过来，就要坐在我妈妈身上，我连忙制止
「你瞎呀，没看见这有人呢！」
他神色怪异的看了我一眼，骂了句有病走开了。
我扭头向妈妈抱怨他的无礼，妈妈笑着安慰我没事。
不一会，问诊时间到了。
我带着妈妈走进咨询室，将妈妈安排到旁边的沙发上，我暗示医生走到一边。
我不想让妈妈知道她又复发了，只好欺骗妈妈来陪我治失眠的。
但是她现在越来越严重了，甚至越来越像那个人了，如果心理治疗再没有用，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医生，我妈妈的病情……」
医生表情严肃，打断了我的话。
「陈女士，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母亲早在半年前就死了，你亲自签署的死亡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