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流莺离开后不久,白之樊脸上的笑容戛然消失。
随之而来的是面色的扭曲,此时的他只感觉胸前压着一块大石。
血液和经脉不断传来翻江倒海的剧痛。
他感受到那股刚刚挥发的药剂,正以极度缓慢的速度侵蚀着他的神经。
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他只能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强行令兴奋的神经安定下去。
“…”
一夜无话。
清晨,白之樊从恍恍惚惚地从睡梦中醒来。
突然发现自己身下一片潮湿。
原来是出了一夜的冷汗,汗水浸透了床单。
他缓缓松了一口浊气。
感觉还可以。
并没有出现暴毙或者其他症状。
反倒是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本骨折的左手现在已经活动自如了。
前所未有的力量遍布全身,迎合着窗外暖洋洋的阳光,他不禁长舒一口气感慨道:“爽!”
看来自己真的挺过来了,昨天一想到从今之后再也见不到楚倾戈和女儿们,他心里就一阵刺痛。
不过好在,强大的执念让他挺过了这段迟到了数年之久的药剂挥发初期。
“看来以后要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不然真的会出事。”
白之樊面无表情地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又回想起了昨天流莺的话。
此时这个向来温婉的女人,应该早已离开了别墅吧。
打开房门,果然,流莺早已在他没起床时收拾好东西离开。
只在餐桌上留下了一张短的不能再短的小纸条。
上面的秀娟小字清楚地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串电话号码。
看来流莺这个小医圣也要去追寻自己的都市生活了。
白之樊长舒一口气,他带回来的十三名战士中,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流莺。
因为很少上战场的缘故,这小丫头心中的感情往往引领着她的思想和行动。
不管现在刚好,以流莺的医术,应该可以非常简单地在大都市里立足吧!
....
经过简单的晨练之后,白之樊来到了南州最著名的一条小吃街。
离开六年之久,他没想到曾经最爱的那个口味包子还在。
这倒是一段挺令人勾起嘴角的回忆。
老规矩,白之樊点了一屉小笼包,一碗甜度适中的豆浆。
吃惯了边疆战区的粗粮,现在一口一个软润的小笼包。
这简直就是对自己胃脏的一次豪华按摩。
“不错!还是从前的那个味。”
白之樊伸出一个大拇指冲着老板笑道。
“多谢楚公子夸奖,您喜欢吃就好。”
做饭的老人象征性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没有什么变化。
“哈。”
楚公子?
白之樊差点将嘴里的包子吐出去。
楚公子是他当初入赘楚家后,外界人对他的称呼。
实际上倒也不是什么不尊敬的叫法,毕竟他入赘的楚家,说到底也是楚家的人。
不过真正令他好奇的是,没想到都过去六年了。
这家店主人竟然还记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