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柠能看到那人的脸，渐渐与霍炜的脸重合在一起，只是眼神略有不同。
路南星对着她笑，一如既往，他的眼睛依旧像星星一样，看着她的时候又像月光般温柔。
可那张熟悉的面孔又变成现在的霍炜，一样的脸庞，霍炜的眼睛却冷若寒霜。
两人就这样站在顾语柠跟前，她一时呆愣在原地。
而后路南星冲她挥手，渐渐走远，顾语柠想要追上前，却又被人拉住了手。
她转头，对上了霍炜的眼睛，可那双眼又变得极度哀伤。
画面一闪，顾语柠眼前闪过一道寒光，下一瞬，她便看见霍炜提剑向她刺来。
剑身没过心口，她即便在梦中都感受到了彻骨之痛。
顾语柠大惊，一下从梦中惊醒。
只是她再醒过来，却发现她并没有死，而是回到了涂山。
“顾语柠，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霍炜关切的声音。
顾语柠一怔，看见霍炜守在她身边，她愕然想起方才的梦。
明明是梦，却真实得如此可怕，她不由抚上了心口位置，那里仿佛还在隐隐作痛。
她愣愣看向霍炜，半晌才从床上坐起来：“仙师，你从前是我何人？又为何会认识南星？”
顾语柠有些恍然，眼前之人为何会和梦里的南星长的一样，莫非是日有所见，夜有所梦？
时间过得太久太久了，久到她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南星的模样了。
一旁的霍炜愣了一瞬，将床边的药端给了她才道：“我说过，我是霍炜，亦是路南星。”
在他的脸上，顾语柠找不到一丝多余的表情，只脑海中回荡着他的话。
他是霍炜，亦是路南星？
这怎么可能呢，南星是那样温柔的人，而霍炜是那样绝情之人。
不管是霍炜还是路南星，都跟眼前这个男人差距太大。
眼前这个人，虽温柔，却没有南星身上的坦率清明。亦没有记忆中谢ᵂᵂᶻᴸ长舟对她的冷漠。
顾语柠不敢深想，只勉强一笑：“仙师，你救了我吗？那林婉如何了？”
许是明白她在故意转移话题，霍炜并没有追问她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事。
“你说的那本术法书我找到了，林婉上次被我打伤，如今应该躲起来了，你放心，我再不会让她伤害到你了。”他眼神分明闪过一丝伤感。
顾语柠只点点头，可更多的却是沉默。
她有些不敢信，为何路南星会和霍炜是同一人。
一连好几日，顾语柠都鲜少看到霍炜与谢长吟两人，估计是在练她那对付妖人的法术。
何况上回她虽然保住了一条命，身上还是有轻微的烧伤，需得养一阵子。
她趴在榻上，想着霍炜这段时间对她说的话，一时间愣了神。
“嘶—”背上的伤被蹭了一下，疼得顾语柠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给她上药的赤珠忙替她吹了吹：“阿主，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顾语柠回头看了一眼赤珠，却发现她的脸色并不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