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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厅堂空荡下来,沈南野站定在修银面前,沉声问道:“你是来偷东西的小贼?”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修银审时度势地坦白道:“是……我是来偷东西的贼。”
“想偷何物?”
“……想偷的自然是值钱的东西,”修银胆小地看了看一远一近的这两兄妹,“小人需要值钱的东西救人性命,早知道沈家堡内满是珍奇,也是病急投医,鬼迷心窍,这才铤而走险,还请少堡主和三小姐饶命。”
修银说着就露出后悔来,沈南风却突然开口问:“你需要值钱的东西救命?”
“……啊。”
“救何人性命?”
“我妹。”修银面不改色。
“你妹妹做了何事?”
“重病。”
“所需钱财多少?”
“千两。”修银流畅地应道,心说你再要问我妹在什么地方,我也早就有了想好的答案来对付你。
修银端着如意算盘打好了下一问的答案,沈南风却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劳烦二哥让让。”说着,拔出了自己随身的佩刀。
沈南风的佩刀承影,剑鞘通体乌黑,全无反光,个头不大,毫不起眼,在昏暗的夜里很难被人注意。而承影刀出鞘之后材质更是稀奇,刀刃在光影之下只有隐约的一点儿轮廓,还不如映在地上的影子更清楚一些。
修银吞了吞口水,看沈南野后退几步,沈南风举起刀来,紧张地闭起眼睛,声音都拔高了许多的问:“三、三小姐你干什么!草菅人命犯法啊——女侠饶命啊——”
修银还没嚎完,沈南风迅雷不及掩耳地反手握住刀柄,手腕翻动,朝着他的胸膛挽了两个凉飕飕的刀花。
刀不见刃,只现刀影,刀过无痕,只留刀风。修银在这嗖嗖的两下风声之中,仿佛看到了自己从小到大的人生。
刹那间,修银只想对天长叹一句流年不利。钱还没赚够,酒肉也没吃够,更没有讨到一个温婉又甜美的媳妇儿,居然就被开胸破肚,交代出了自己的性命。
然而刀风过后,不是疼痛,只是清凉,更没有肚肠血液跌到地面的粘腻声响,反倒是哗啦啦和乒乒乓乓的清脆声音弹了一地。
修银等了几秒,越听,越觉得那像是几串儿断了的珍珠项链,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金币金珠。
修银屏着呼吸,悄咪咪掀开了一点儿眼缝,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没有见血,只是外套被劈裂了,又一并剖开了中衣的夹层,于是那些他顺手牵羊来的零碎宝贝儿就漏了出来,洋洋洒洒地滚了一地。
沈南风站在一地金金白白里,脚尖踢了一颗圆润的珍珠送到修银前面,淡淡地问:“这些,不够千金?”
修银:“呃……”
沈南风语气很淡地咄咄逼人:“你这偷儿,说是妹妹病重,却不找简单的地方偷盗,反来这里潜伏。可见,你妹妹生的应该不是急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