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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拜完堂,皇甫德良将一匹披红挂彩的骡子牵到新郎皇甫顺耕面前。
“兄弟,我••••••就免了吧。”头戴黑色瓜皮帽的皇甫顺耕瞥了一眼喘着粗气的骡子。
“哥,这是咱家的老规矩,免不得。”皇甫德良将大灰螺的侧面掉到了皇甫顺耕面前。
“不和新娘骑高头大马,那就不叫结婚。”抹着白粉的李大姑,噗呲一声笑了“皇甫德良,你怎么给顺耕哥牵来了一头骡子。”
“村里的马病了。骡子也是大牲口,一样,一样。”皇甫德良说。
“德良,咱就免了这道吧,开宴开宴。”皇甫顺耕说。
一身粉红打扮的李红桃,不满地瞪了丈夫一眼,踩着矮凳飞腿跨上了一旁腰上搭着一条红背面的雪白小母马。她拍了一下滚圆的马背,小白马“得儿、得儿”跑出院子。
“顺耕”招呼婚礼的歪嘴皇甫德顺催促道,“新娘子都走了,你还不骑上!”
看着皇甫顺耕骑得灰螺慢腾腾地出了院子,比皇甫德良矮一头的皇甫德顺巴唧着歪嘴,不满地说:
“这个皇甫德良••••••新郎骑骡子多不吉利!咱队的马儿病了,这么大的事,就不能到邻村去借一匹来?他是有意叫顺耕难堪吧!哼,这个皇甫德良安的什么心!”
这一到农村的习惯,为了节省灯油,年轻的夫妻,吃完晚饭就拱到被窝里。
“谁啊?”听到轻轻的敲门声,脸色微红的李大姑,将粘着自己的瞎子张推开,穿上衣服,不满地说,“婚礼忙了一天,累死我了,刚刚歇下。有啥事明天不能来,你是谁呀?”
“姐,我是桃儿。”
“是桃儿啊,我给你去开门,你等着。”又悄声对瞎子张说道,“是支书家的新娘子,快起来,穿上衣裳。”
“不穿!”瞎子张赌气地将身体扭向一边。
“快给我起来穿上••••••看你那出息。晚一会就死了?等一会不行?”说着在男人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瞎子张,火烫了似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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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李红桃从怀里掏出一包糖果放到桌子上。“这是你的喜包,我给你送来了。”
“啊呀,我咋忘拿了,你们吃了吧。谢谢啊,妹子。”
“妹子,”半截身子插在烂棉絮里的瞎子张,酸溜溜地说,“你可真存得住气,这吉日良辰千金难买啊••••••我和你姐新婚的那天晚上,闹房的混小子们把我和你姐的嘴堵上,分别带到玉米地的两头。那玉米地啊,有十几亩大,风又大,刮得玉米叶子哗哗响。我们又不能说话,玉米叶子像刀片,剌到身上就是一道口子,死疼死疼的。我和你姐像疯了似得••••••你姐是瞪着眼睛找我,我是支棱着耳朵找你姐。相会时,我们的四条胳臂像四条血棒棒••••••你姐说:
‘咱回吧!眼看天就亮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