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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淑表情和缓下来,也说:“这桩婚约还是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订下的,现在你也成年了,不结婚也可以先订婚。对方家里地位很高,比咱们家还强得多,算起来也是宁家高攀了,你不用担心会委屈了你。”
宁润东半真半假翻了翻台历:“明天我就去拜访一下厉家,尽早把订婚的事情敲定下来,也让你收收心。”
魏淑柔声道:“这太快了吧,女儿回来没有几天,我还没有好好关心过她。”
“快什么快!”宁润东斥了一声,看了一眼姜玥,阴阳怪气道,“枉我还花了一大笔冤枉钱,费尽心思给她找大学,让她读书,她倒是好,大晚上跟男同学出去玩,回来说了几句就顶嘴,在家里待下去还不一定要干出什么事情来。”
两个人一个唱黑脸一个扮白脸,转眼间竟然就要把事情敲定。
姜玥旁观全程,不由得啼笑皆非。
如果姜玥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宁润东魏淑这一出大戏为什么而唱,那她也白活两辈子了。
回忆她今晚在医院看到的那个苍白俊美的男人,她有点玩味的想,厉氏掌权人竟然会被一对普通豪门夫妇嫌弃,也是挺有意思的。
以厉氏的地位,就算厉宇琛死了,也多的是人想嫁给他的牌位。
宁润东魏淑不把这个高攀的好机会留给宁静,而是让宁静去攀那个什么吃崇,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是什么缘故呢?
姜玥想到宁静眉眼间隐隐约约透露出的桃花运,再一联想厉弋跟他聊天时抱怨说厉家分支有一脉格外躁动,顿时猜了个大概。
宁家人打的一肚子好主意,既觉得厉宇琛必死无疑,分支有望上位,想要把宁静嫁过去,又担心事有万一,主家还留有后手,索性把她跟厉宇琛的娃娃亲坐实。
这样子的话,不管厉家落到谁手上,他们都不亏,无非是哪个更赚的差异罢了。
只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多半是将自己当做弃子。
姜玥唇角一弯,弯出一点讽刺的笑意。
她打断宁润东魏淑的对话:“我知道了,你们都商量好了再来告诉我吧。”
客厅一静,宁润东魏淑互相看了看,没想到她对婚约一事问都不问,默许他们操作。
他们本来做好了各种应付她的方式,此时看来一个都用不上。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睡了。”姜玥走到楼梯中间,突然侧头,“对了,我最近在看《尚书》,看到一句话,分享给你们。”
“‘作德,心逸日休,作伪,心劳日拙’,是不是很有意思?”
她状似询问,然而根本不用人回答,说完便径直回房了。
宁润东魏淑听她说什么心什么作,也没有听明白,反而觉得这个亲生女儿十分古怪。
魏淑还叹道:“果然是山里长大的,到底不比静儿。”
方才感觉气氛不对而退出客厅的管家站在门后,恰好听到姜玥离开时说的内容,根据出处和发音大致搜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