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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头瞥了一眼,见水杯里白花花的一片,眉毛登时就拧了起来。
“这什么?”
卿如许立刻往前挪了挪,凑近顾扶风。
“我喂的,喝是不喝?”她眼睛也弯成了月牙,笑眯眯地盯着顾扶风。
顾扶风见她笑得瘆人,不由地打了个寒噤。
“你还是不笑比较美。”他斜眼看了眼卿如许,飞快地嘟囔了一句。
见卿如许又要变色,连忙大声说,“喝喝喝,你给的,毒药也喝。“
他就着卿如许的手,就一口气把杯子里的东西喝完了。
“这什么?又苦又咸?“
卿如许看他表情都扭曲在一起,嘴里嘶溜嘶溜的,还伸着个舌头,像对面人家养的小狗,一时心情大好。
“毒药啊。我新配的莺歌啼血毒。“
“啧啧啧,女人,好狠的心。“
顾扶风望着她,一副沉痛地摇摇头。
“知道就好,以后可别轻易惹我。”
卿如许颇为满意,冲他眨了眨眼。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中离镜雪毒的?也是嵘剑阁下的毒?”
一提到中毒,顾扶风这才想起有个重要的东西忘了。他连忙去摸身上,却发现外衫不在,自己只着了中衣。
“是找这个吧。”卿如许见他这样,便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羊皮卷子来。
顾扶风一见,顿时眉开眼笑,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你可看了?”
“瞄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人名。这可是江陵府倾吞赈灾官银的所有涉案官员名册?”
“是啊,废了我好一番功夫。你不知道那崔副史嘴有多严,要不是我让李司提前查了他干的那些破事儿,好一通威胁,恐怕他还不肯乖乖吐出来。有了这一份名单,你可高兴?我看你这凤麓书院学士的职位,还能再升上一级?”
她见他浑身缠着纱布,面色还带着病容的白,嘴唇毫无血色,却笑得明艳,像个邀功的孩子,心里不免一酸。
“嗯,自然是高兴。若届时升迁设宴,你可要来捧场啊。”
“升迁宴?那还是算了,免得给你招些麻烦。”顾扶风歪歪脑袋。
卿如许听他这样说,垂了眼眸,笑意苦涩了几分。
她自是知道,若真有宴,他不可能出席。他与她的交往,终是只能处于隐秘暗室之中,不可能曝于青天白日之下。
她正略略伤怀,便听顾扶风又冁然一笑。
“你的官宴就不必了,但我们的私宴还是要得的。”
他突然邪邪一笑,撑起自己的身子,要靠近她。
她不想他动作太厉害,便也倾身附耳过去。
“你晚上安置妥当了,便喊我去。”他在她耳边低语,笑意戏谑,带着几分暗示。
卿如许本以为他要说些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他却是故意逗弄自己。便面不改色地把纤纤玉手按上了他的胸膛。
正好就是心口旁一寸,裹着纱布的地方。
“我看你这伤,还是不长记性啊。”她慢悠悠地说,手指轻轻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