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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时间还够。
南婉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摄政王府。
随着通传,前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旁的下人纷纷下跪。
“王爷。”
南婉立时跪下,将药盒举过头顶。
“王爷,药取回来了。”
她垂着头,只能看见一只绣金的长靴疾步走到她面前,衣角是她熟悉的淡淡檀香。
楚渊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冰冷无比:“我说过,三日回。”
今日是第四日。
南婉心跳骤然冷却,一股酸涩沿着背脊一路往眼睛窜去,眼前霎时模糊了。
今日是她取药的第四日,却也是她死亡的第一日。
她紧紧攥紧手心,声音低下去,和气声混合在了一起:“山中遇到暴雨,这才回晚了。”
楚渊却懒得听她的解释,只冷声道:“办事不利,自己去领罚。”
说罢,他从南婉手中拿过药草,一步也不做停留的往外走去。
他急着用这仙草去救他爱的女人。
南婉跪在原地,良久,才缓缓起身,去了刑房。
鞭子萃了盐水,打在身上格外疼。
南婉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挨过这十鞭,早已冷汗淋漓。
边上侍卫有些不忍:“是否需要属下送掌事回房?”
南婉摇摇头,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忍着痛往外走去。
出了门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戚戚沥沥的小雨。
她想,楚渊今天在宫中不会回来了。
在他的心上人,当今太后宁婉没事之前,都不会回来了。
那是楚渊爱了七年的女人,却也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她为了权势背弃楚渊,嫁给他的亲哥哥,当时的皇上。
即便如此,楚渊依旧还爱着她,甚至在先帝死后,扶持宁婉五岁的儿子登基,让她成为了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她什么都不用做,楚渊就将一切都给了她。
冰冷的雨水一丝丝的落在南婉身上,只剩下空落落的冷。
她静静的看着渐暗的天色,心底的苦涩翻涌不止。
七日就这样过去一日,她只有六日了。
她还能为王爷做些什么?
南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情绪,叫来管家,嘱咐道。
“将账本都拿过来重新整理一遍,还有我手下管着的店面,你这几日都看一遍,不懂的来问我。”
管家有些诧异:“掌事这是何意?”
南婉不欲多解释,只是说:“五日之内,将店面都盘算好。”
五日时间将所有事都安排好,最后一日,是和王爷约好了的,去看天光的日子。
这一晚,南婉房间的灯彻夜未熄。
第二日一大早,楚渊便从宫中回来了。
一回府便让人去叫了南婉。
南婉走到书房门前,脚步却停了下来。
从打开的门缝之间,可以看见楚渊正握着笔,在宣纸上作画。
他面如冠玉,眉如画境,一双眼睛深邃黑亮,总是带着张狂与疏离。
平日里奴仆在王爷面前没资格抬头,南婉也只有在角落中,才能这样偷偷的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