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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三楼,走到楼道尽头的房间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待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我便推门走了进去。
“呦,许乐啊,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啦?”
他对我的到来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欣喜,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就起身招呼我坐下,还亲自给我倒了杯茶。
周文渊教授和我家是世交,不但我待他如父辈般尊重,他待我,也是如同嫡亲的晚辈一般,几乎要视如己出。周教授潜心学术,硕果累累,但他唯有一子,却还在军中供职,一年难得见一次面。他老来难享天伦之乐,难免孤寂。故此每次我来看他,他都会十分高兴。
有了这层关系在其中,我说话之间也就少了许多顾忌,从怀中口袋里摸出那张打印纸,摊开,递到周教授面前,恭声问道:
“周伯伯,我这次来是有些问题想请教您的,这是我偶尔在古玩上发现的一个符号,您是这方面的泰斗,想请教您是什么意思。”
我做古董生意的事情,周教授是知道的,拿着难辨真假的文物来找他鉴定,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了。以往他都是十分乐呵呵地揽下,然后为我细细地指点迷津,说起来,我的大半眼光见识,还都是拜他所赐。
这一次没想到的是,刚刚还满脸笑容的他,刚刚看到这个字符的一瞬间,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我一见如此,心中连呼不好,周教授却已经轻叹了一口气,沉声凝重地说道:
“许乐啊,你没跟你周伯伯说实话啊,这怕不是从古玩上看到的吧?”
“我哪能骗您啊……”
我被窥破心中所想,顿时一惊,但还是无力地狡辩着。我总不能把血字的事情说出来吧——这种事情即便说出来,恐怕也没人会相信吧。
“哎……”周教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许乐啊,你爸妈走得早,你这些年,确实吃了不少苦,怪我照顾不周啊。”
“周伯伯哪里的话,这些年承蒙周伯伯照顾,不苦,不苦……”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只好礼貌地应承着。
“既然你叫我一声周伯伯,那有些话我就不能不说。”他的声音突然凝重了起来,“这几年你做古董文玩生意,经手了不少假货,也贩卖了不少文物,但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东西,我也就没管你。可你毕竟在社会上历练了不少年,大是大非还是要分得清的,有些东西,碰不得啊……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长得很呢,安安稳稳地生活,不好吗?”
周教授训起话来,谆谆善诱,娓娓道来,语重心长,但就是话说得不明不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一个符文而已,怎么就能牵扯到大是大非的问题了?听他的语气,比贩卖文物还要严重?
他的一番话没能解决我任何问题,反倒是让我的好奇心更重了。只是他话说到个份上,我也不可能再继续问下去。要想搞清楚这个符文的意思,看来还得另想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