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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药剂师而已。”他把那个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解忧药铺不属于六道轮回,而你如今,也进不了六道轮回,成为药铺主人,直到将你身上的罪孽和怨念洗净,不过那可能得需要很久了。”
她不想再做那样的傻事,去祸害来世更多的人,今世也再无去处,但她也明白,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她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那个代价不会太小,否则这样的好事怎么也轮不上她。
见她在犹豫,他继续说道:“你身上罪孽和煞气,哪怕是死后也会牵连到周围,不论你去哪儿。你将会是不幸的化身,只有留在这里。”
只有留在这里。
她犹豫着,但还是接过了那个小盒子,里面是一颗金色的药丸,她捻起药丸填入口中。
她已无处可去,她已别无选择。
血污洗去,红衣褪去,自此,世上再无天煞孤星周凌氏,只有解忧药铺老板凌魑晚,此后,她多了一双不见人的红目,少了一颗人心。
解忧药铺,白日不见,入夜开店,药到病除,排忧解难,做的,不是一般的生意,卖的也不是平常的药,治的,也不是常人的病。
老者也褪去了那身皮囊,恢复原本俊美帅气的外表,有了一个新的名字,药衍。继续做着属于他药剂师该做的事。守着那个蒙着双目依旧不喜不悲孤言寡语的女子。
城中依然时不时还会流传凌家孤女天煞孤星的传闻,那被灭的无辜周家,那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的方家,但死去的人和过去的事,迟早都会被遗忘。起码,现在已经没人再记得那凌家孤女的样貌,她的名字。
到了晚上,药衍还是会习惯性的披上那老者的皮囊坐在门口乐呵呵的抽着烟枪,跟门口馄钝摊的摊主继续说着这城里的八卦变故,凌魑晚在柜台里看着那些药材,透过蒙在眼上的白纱看着坐在门口的药衍,药衍坐在门口台阶上,门口点着两盏明灯,橘色的光亮披在他身上,在他身上铎上了一层灿烂光亮。
“诶,新招的伙计么?怎么蒙着眼,有眼疾么?”馄钝摊的摊主也顺着光亮看到了屋内的凌魑晚。
药衍扭头看了眼屋内,对着她笑了笑,凌魑晚没理会,转身上了二楼,“不是,是老板。”药衍回答道。
馄钝摊的摊主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又多看了店内慢慢走上二楼的药铺老板一眼,想着或许是什么时候在这药铺门口见过才会觉得熟悉,正想着,忽然从前街传来一阵的吵闹和打杂声,紧接着一阵怒骂。
坐在摊子上吃夜宵的打更人无奈摇摇头,“又开始了。”
几人似乎是早已习惯似的,摊主打了一碗热汤递给了坐在门口的药衍,“每年这个时候都得闹上几天,都四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