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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招牌因老化泛着黄,门口七七八八停了几辆车。米小箐按着发涨的太阳穴走过去,停在她面前的一辆黑车,忽然拉开了侧拉门。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为首的陌生男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老婆,别闹了,快跟我回家!”
什么意思?米小箐本能地警觉起来,猛地甩开了他的胳膊:“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零零散散的路人侧过头来。
“箐箐啊,别闹了,不就是小夫妻吵架么,床头吵架床尾和——”
那是个陌生的老女人,穿着奇特的花布衣服,手劲大的吓人。她狠狠地扣住米小箐的手腕,无赖似的叫道:“妈知道你受了委屈……”
“放开我!”米小箐大概明白是什么事了,她恐惧地挣扎着,几个男人迅速罗网似的把她缠住。
她刚刚还在晕车状态中,没力气跟那些壮汉抗衡,被强拖着就要上车。情急之下,她开始疯狂地向路人大喊:“我不是他老婆,他们要绑架我——绑架犯——”
街角两个警察闻声走过来。
米小箐一口咬在男人的胳膊上,趁着男人吃痛松手的片刻,她猛地甩开了被控制住的另一只手。
警察走过来时,男人用力扭住了她的胳膊。米小箐吃痛地叫了一声,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
为首的警察不耐烦地问:“干嘛呢,你松开她。”
男人立马换了一副神情,讪笑着向警察解释,手却一点没松:“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这是我老婆,从小就脑子有点毛病,跟我吵架从家里跑出来了,我也是怕她有危险才在路上拦她的,请您谅解啊。”
“谁脑子有毛病?!放开我啊!”米小箐绝望地抬起头,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蓬头垢面,说她是正常人警察估计都不信。
另一个警察盯了她一眼,拿出个蓝色的本:“姓名?”
她刚张开嘴就被身边的男人高声打断:“她叫米小箐。”
“身份证号?”
男人流利地报出一串数字,脸上还是那副老实人被逼无奈的神情:“警察同志,您不信的话回警察局查一查好了,我们都是老实人,不会骗你们的。”
两个警察狐疑地对视一眼,拿着本子问米小箐:“他说的对吗?”
她下意识地点点头,又想到这样也许默认了自己是陌生男人妻子的身份,又疯狂摇头。
警察所剩无几的耐心被消磨殆尽,语气也变得锐利起来:“那你说你叫什么?身份证号?”
米小箐喘息几声,没了声音。
她社交圈太小了,报不出任何一个人的身份证号。而就因为那几秒的沉默,两个警察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和男人交谈几句转身离开。
“警察叔叔,他不是我丈夫,警察……”
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她这么些年营养不良,体重还不到九十斤,被几个男人拉着塞进黑车狠狠按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