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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长篇累牍的报账,陈靖元微闭双眼,一言不发,像是沉思,又像是假寐一般。身后一位穿着斜襟青襦,鎏金长裙的少女轻轻推了一把陈靖元,趴在他耳边细声道:“大郎,张掌柜还等你回话呢!”
又见张贵元拭汗的窘态,少女不禁莞尔一笑,轻掩嘴唇,略带娇羞,如那盛开的兰花一般清新可人。
“啊,”陈靖元缓缓睁开眼睛,歉意的朝张贵元笑道,“贵元叔莫要介意,最近练武有点疲乏,六月姐姐,给贵元叔搬个圆凳过来,站着怪累的!”
张贵元受宠若惊般答谢,接过圆凳正襟危坐,道:“大郎,这几个月来,我们在漳州府开的几家大浴场进项骤减,着实让人头疼,不过幸亏大郎搞的那个威,威什么屁制度,不然真就像其他那些行家一般,关门歇业了!”
“是VIP!”陈靖元纠正道。
“对,对,是威哎屁!小的听大郎的吩咐,从人贩子手中买来北方逃难来的娼妓,更是高价搜罗来色目女人统一培训,进入浴室替威哎屁客人**敲背,洗身擦背陪浴,靠着这个奇招,这才硬生生的将几家浴室撑到现在!昨天,漳州府的元朝大官又派人送来帖子,说是福建路大军要清剿宋室余孽,向各家商户征收大军开拔税,这税目之命,税法之重,真是闻所未闻!”张贵元像倒着豆子一般,一通说完。
陈靖元虎目一睁,凶光一闪,瞬间消逝,哼声道:“你是说漳州府的达鲁花赤乌巴努佳?”
张贵元道:“正是这个老小子,听说这狗才天天嚷嚷着要进山剿灭咱们山寨上的义军,说什么欲要维护地方治安,就必先剿灭陈家悍匪!”
陈靖元轻敲着案桌,笑道:“就凭他达鲁花赤府的几百守城士卒还想进攻我陈家红竹山寨,那是痴心妄想!呵呵,估计这狗才又想借剿匪的名义,四处征收民脂民膏了!”
张贵元道:“我听说福建路还驻扎着征南大元帅张弘范近十万大军,不可小觑啊!”
陈靖元摆摆手,笑道:“贵元叔,张弘范那狗汉奸的大军哪里有时间围剿山寨啊,现在估计都忙着收拢沿海一带的船只吧!”
张贵元一愣,心道确实如此,大郎又如何知道的?
陈靖元像是看破他的心思一般,道:“贵元叔,我早前安排你们下山开设大浴室除了赚些钱财贴补山寨之用外,就是让你们充当山寨在漳州的暗桩打探消息。张弘范的这一举动,我也是根据之前的种种消息推断而出。至于乌巴努佳要来征税,你们上交便是,莫要与他犯冲,钱财是小,安全第一,让你们从山寨下来,隐于蒙元治下,我就觉着于心不安了。”
张贵元起身微微一躬,道:“大郎莫要这么说,我们可比山寨里头的兄弟要如意的多了,最起码还能三天两头买点肉食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