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田刘氏惊愕不已，来不及分辨蘅芜的话究竟是真是假，身体却先行一步动作起来。
“奴婢求求您，求求您行行好，您行行好……”
说着，她一下又一下的连连磕起了头，清脆地声响回荡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显得尤为动人心魄。
可惜，蘅芜算不得人了。
“你女儿的死因，和你婆婆的命，你只能选一个。”
[蘅芜！]零贰叁愤而出声，[那田婆子的命数已尽岂可随意更改！你直接告知她田翠花的死因就行，切勿多生事端！]
“多生事端？哈哈哈哈……”蘅芜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竟没有避过田刘氏传音，而是直接大笑出声。
“怎么，我要救将死之人的性命便是多生事端，你们非要我化魔为仙便是理所当然！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笑声未落，蘅芜不等零贰叁反应便抬手指向后院，一道纯粹至极的生气立即被她灌入田婆子的心脉。
田婆子那奄奄一息的生机顷刻间充盈起来。
零贰叁大张着狐狸嘴，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蘅芜居然可以化魔气为生气？她真的只是个普通魔修吗？！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田刘氏看着自言自语般的蘅芜，不自觉愣住了，额头上的鲜血顺着眉骨流了下来，染红了眼眶。
“您、您在跟谁说话？”
“今日还未行善，所以我改主意了，”蘅芜蓦地低头注视着田刘氏，愉悦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兴奋，“你女儿的死因以及你婆婆的命你必须都要，没有第二个选择。”
还、还有这种好事？！
田刘氏大喜过望，重又磕头连连道谢。
[蘅芜，你这是故意在跟我作对么？]
“怎么会呢，”她抬起手看了看，粗糙的掌心在此刻莫名顺眼起来，“我记得正道那些佛修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这句话你们仙界不会不认吧！”
“还是说，只要是濒死之人，就不配得救？那，究竟何为善，何为恶，你倒是好好给我解释解释啊！”
善恶是非、生死有命，哪里是区区两句话便能说得清楚的。
零贰叁闭目不言，只感知着走向越发扑朔**的未来，心中莫名无力。
蘅芜只当它是哑口无言，便不再逼它作答，只缓缓将田翠花今日的记忆告诉田刘氏。
厨房里剩余的鸡汤渐渐冷却下来，香甜的油脂凝结成块，只待明早有人再将它化开，捧给久病初愈的田婆子补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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