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妈妈兀自又叹了一口气,比之前忧愁更深。抬起头望天,眼角的褶皱一览无余,满脸的憔悴虚弱,一滴泪不经意地划过,缓缓开口说起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第一滴如细针般的雨丝滴落,故事终于趋于结束,我如鲠在喉,一切都只源于一个词,命运弄人吧。
不知不觉走到陆辰君和樊惜昨夜走过的石板路,很久以前我和樊惜也喜欢来这玩,一格一格的跳,比赛谁的速度更快。细雨还在下,石板光滑乌亮,像一颗颗保存记忆的宝石,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它们却长存与此。
突然我就愣着不动了,低头凝视前方一块石板。除了一如既往的光滑,还有几笔格格不入的纹路,分布在石板拐角的地方,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石头上的纹路,其实是人刻上去的。
这条路藏在巷子里,路窄车少,我和樊惜就喜欢趴在这路上刻着字玩,很多地方到现在还未磨灭,我就是在找这些字迹时看到的,那黑色光滑的表面,笔笔坚定写着
“樊惜愿兮”
一把伞赫然笼罩在我头顶,我仍旧盯着那里不放,从樊家出来我就知道他跟着我,只是我心情复杂,一时没顾上他。
“下雨了也不知道躲雨,陆妍,出息。”我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他,一把伞大半都撑在我这边,我往一边站了站,示意他撑过去一点。
他挑一下眼眉,却没这么做,反而因为我退后他淋得更多了,***脆握着他的手往那他边推了推
“我这都湿得差不多了,再撑也没意思。”我解释。
“在看什么?”他也不再推脱,只默默拉近了和我的距离,并排站着,如此一来,那伞到刚好合适。
“你说,有情人会终成眷属的吧!”
“生活不是上帝,不会让每个人如愿。”我不满的看他,说句好听的会死啊?!
“但是,人会努力,就有希望。”
他思忖了片刻才吐出这几个字,语气淡然没什么异常,我却听得汗颜,果然听陆暄说心灵鸡汤是件别扭的事。
他这个人就是时时活在现实里的,只有做出来的才是最肯定的,否则一切都是枉谈。当然,他愿意迁就我说出这么应景的话,我心里还是蛮惊喜的。
掏出手机蹲下给石板上那行字一个大而清晰的特写,站起来又把手机揣兜里,一些列动作完成后满意地朝他笑笑
“走吧。”
回到家陆辰君还坐在客厅,目光定格在一个点,我和陆暄走进家门发出踏踏的声音,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去。
我在他面前站定,“哥,你放胆去追樊惜吧!不留余力的。”
他抬起双眸,眼睛有明显地血丝,明明昨夜还春风得意的人,今天就这样成被人遗弃的怨夫了,关键是他还不知道遗弃他的那位对他是爱他在心口难开。
见他没反应,我蹲下去与他平视,他颓颓地看了我一眼又躲开,我跟着移动身子逼他直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