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没有应，我若是真的算得准，便不会死去活来一回。
「这仗打起来，也没法子出摊儿了，这以后该如何是好……」
我沉思片刻，同他说，「哥，我用这银子，去替你在军中买个官职吧。」
战事一起，四处都在征兵，有些时候，乱起来了，反而多了门路，趁着如今南边还未打起来，我当机立断，收拾了包袱和兄长一路南下。
我望着周遭流离失所的百姓，拖家带口往南边去，只为求一条生路，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上一世，亦是战事爆发后我与兄长逃往南边，只是这一次我已经想好了出路，那些过往的人和事也无法再纠缠我了罢。
我与兄长一路南下，走到梁州才停下，进了城在东边租了间房，才开始谋算出路。
「哥，你拿着银子，去投奔周将军吧，我算过了，这些银子可以买个伍长，你去了好好干，别太轻易相信别人了。」
梁州的周显义将军，以后会成为新朝的开国元帅。
兄长的眼神亮亮的，我知他想去，便让他放心，家里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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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参军之后，家里只剩我一人。
如今外头乱，只不过还未打到南边，入伍的新兵需先经过统一操练。
天儿愈发冷，又过于一月，时节已入隆冬。
「小溪，今日长官提拔我了，叫我当什长！」
「真的么？我就说你一定成的！」听着好消息，眼前的饭菜更香了。
饭毕，兄长拉着我有些严肃，「小溪，如今世道不太平，现在还未打，我还能回家来，若是以后真要打起来了，我放心不下……乱世之中，女子贞洁本就难持，要不然，哥哥替你寻门婚事，嫁人。」
这头话音将落，门板便被人敲响。
「念溪姑娘，我瞧着天儿冷，给你送些碳来。」
兄长去开的门，被一筐子碳怼到了脸上。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我上一世的夫君——欧阳聘。
从住进这房子的第二日，便在街上偶遇他，后来他便总是时不时送些东西过来，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上一世的经历重写，看得我心慌。
关了门，将风雪挡在外头，兄长燃了一炉碳，家里暖了许多。
「小溪，你觉得，欧阳公子这人如何？」
「他刚刚，说要向咱家提亲。」
我「噌」地一声站起来，一字一句道「我不嫁！」
03
腊月初七那日，昨夜替兄长做鞋睡得有些晚，晨起便被门外的嘈杂的声音引了去。
外头是红绸木箱，满满当当将整个门口堵了个干净，街坊四邻围着，小声嘀咕着。
虽未署名，但我却知道是谁。
上一世，欧阳聘便是用这种手段，将我「强娶」进家门。
明明兄长并未答应，他却不管不顾遣人下聘，将东西往门口一扔，就想将白捡一个夫人，哪来的理？！
「欧阳家可是城东首富，这姑娘嫁过去定是享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