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替她梳着头发,“奴才把金创药给了负责马厩的吴管事,让他转交给萧寂寒。”
昨夜萧寂寒也不在马厩偏房,楚姒也就不责怪半夏没有亲手把金疮药交给萧寂寒了。
“时辰不早了,先传膳,用膳后我要去给母亲请安。”半夏手脚麻利,很快就替她梳妆好。
楚姒长相美艳秾丽,她的衣裳也都是惹眼张扬,半夏替她插上一支流苏玉蝴蝶簪,配上蝴蝶暗纹的红色衣裙,衬着人越发娇艳明媚。
用完早膳,楚姒到了竹院。
阮氏坐在窗边,手中端着一碗滋补的汤羹,瑾姑姑在一旁伺候着。
走进内间,楚姒先是不着痕迹的和瑾姑姑对视一眼,后者朝她微微摇了下头。
楚姒心里沉了沉,坐到阮氏对面时重新扬起笑脸。
“母亲今日的脸色瞧着红润了许多。”
阮氏放下玉碗,用帕子拭了拭嘴,笑着道:“看到阿姒我心里高兴,气色自然就好了。”
“母亲还是这么惯会哄我。”楚姒挪到阮氏身边,挨着她坐着,亲昵的抱着母亲的胳膊撒娇。
阮氏温柔的摸着她的后背,与她说了些话,才道:“阿姒,今早锦烟院派人过来说你婉表妹和姨母都病倒了,怕是因为昨日见了血被吓着了。”
听了这话,楚姒脸色不由得的沉下来。
温念婉母女俩可真是不安分,一大清早就跑来竹院打扰母亲清净。
楚姒蹭了蹭阮氏的手臂,轻声道:“母亲不必操心这些事,女儿待会吩咐大夫过去瞧瞧。”
“母亲你只管养好身体,不要费心劳神,瑾姑姑,你帮我看着母亲,可不准她再操劳。”
瑾姑姑连忙笑着应下,“奴才知道了。”
阮氏身子已经被毒药掏空了,如今十分虚弱,只坐了半个时辰脸色就有些发白,楚姒不敢再拉着她说话,让瑾姑姑伺候阮氏歇下,便在竹院的外院等着。
喝下半杯茶,瑾姑姑才急匆匆地走过来。
屏退了下人,瑾姑姑压低了声音道:“小主子,奴才让人去查了。”
“那药渣没有任何错处,也没有掺进去什么不该有的东西,都是极好的药材,确实是上好的补药。”
楚姒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诧异的看着瑾姑姑。
怎么可能?
上辈子是温念婉亲口承认小阮氏在母亲喝的补药中下了慢性毒,才害得母亲毒入五脏,药石无医的!
她蹙起眉,“瑾姑姑可确定?”
“不会有错的。”瑾姑姑肯定道,“奴才托的人是一位老相识,奴才与他是打小的情分,值得信任。”
楚姒不会怀疑瑾姑姑,可药渣没有毒,那毒是下在了哪里?
楚姒把茶杯放下,仔细看着瑾姑姑,“瑾姑姑,将你给母亲煎药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与我听,不能错漏任何一处。”
阮氏喝的药是从宫中御药局而来,每回都是平南王亲自去宫里取药。
拿到府上后便直接交给了瑾姑姑,中途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