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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一洗方才的嬉笑神色,平静道:“酒喝咗,风头也出咗,唞一阵。”
这女子身着高叉旗袍,烫一头卷发,鬓角戴着鲜花,脚踩银色高跟舞鞋,谈笑间尽是媚态,显见得是个以此为生的舞女。
眼见恩客不愿再跳,她虽然还想再玩,也不敢忤逆。
风月场中人,最会曲意逢迎。她知这位晏三少是南州城新上任的刑侦探长,便引逗着他说话。
“三少,听说孔军长死咗,系咪你在查?有冇查到乜?”
晏时来看似漫不经心,呷了一口红酒,却并未直接回答她,只是笑问:“阿宝点识得孔军长?”
阿宝撅起嘴,哼了一声:“边个不识南天王?他时常带咗姨太来我哋舞厅跳舞,次次都不付酒钱,大班好鬼烦他。”
晏时来忍不住笑出声:“说起也系军长,同街边烂仔有乜分别。”
阿宝一伸手臂,倚在晏时来胸口,腻声道:“啊呀,三少,你同我讲下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晏时来笑笑:“有乜好讲?宜家乜都冇查出来,邪门得很。”不动声色地伸手将阿宝放到了沙发另一侧,并不与她搂抱。
阿宝满面好奇:“我哋姊妹,个个都话邪门,你讲细些我听。”
晏时来摇摇头:“说来也怪。那只绣球早被挂到牌楼上,陈家开业那天,人多到透唔到气,挤进去都几难,更不可能把绣球掉包成人头了。”
阿宝插口道:“会不会有乜陈家帮工底二五仔,本来就在内里?”
晏时来笑得促狭:“阿宝你几会破案啊,干脆冇做这行,来差馆当差好未?”
阿宝笑推晏时来:“三少笑我——接着说。”
晏时来道:“要说有仇,那日我同陈大少迟到咗,亲眼见孔军长同陈家兄妹先后起咗龃龉,但那时,绣球早就挂到牌楼上了。而后,我一直同他们兄妹在一起,他两人都冇作案时间。所以,绣球是如何变咗孔军长个头,宜家还是未解之谜。”
阿宝听得两眼发光:“听讲陈家大小姐是棺材子,她断了孔军长的军饷,还咒他横死,说不定真是她暗施邪法,把绣球换成咗孔军长的头。”
晏时来心里一个激灵,好像想起了什么,却总是不得头绪,嘴上还是勉强笑道:“又胡说。”
心里却打起了鼓:自己刚刚上任刑侦探长不久,还没站稳脚跟,就遇上这么个棘手的案子。死的是有名的军阀南天王,全军弟兄都等着要个说法。警局上下全体出动,调查了几天,还是毫无头绪。他就是为了躲个清净,才来的仙乐都舞厅,谁知还是逃不过这桩悬案。
端起酒杯:“冇讲这些扫兴事——阿宝,同我饮杯。”
阿宝笑得妩媚:“我饮不惯红葡萄酒,开支白兰地得唔得啊?”
晏时来哪里管这些:“是但啦!”
不过三五分钟,西崽便端了白兰地进来,托盘上还压着一张消费单据,写得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