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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飞飞道:“虽然你不忍心杀死仇家的后代,但婴儿还是被别人一刀捅死了。”
叹了口气,又接下去:“其实,当时的情景我都看见了,我看你也是出于一片善心,并非是要放走仇家后代,故而没有向教主报告。”
老者听了童飞飞的话,转身盯着司马坛主,枯瘦的脸上看不出他在心里想什么。
司马坛主不由后退了半步,道:“她在胡说!”
“童飞飞,你不要花言巧语了。”老者转回厉声喝道。
虽然老者心里在说:哼,司马坛主,原来你曾手下留情,放走过仇人的后代。
嘴里却喊道:“童飞飞,你不要死到临头还血口喷人,司马坛主的忠心,教中众人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还是你自己考虑考虑吧,是跟我们回去见教主,还是就在这里给你找一块墓地,不要怪我们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
经老者一说,宋坛主,司马坛主同时跨上一步,齐声道:
“教主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
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秋风在吹,在流动。
只有那片飘扬的树叶还那么悠闲,那么从容,飞舞的样子是那么的好看。
他不知道,这时它生命最后的一次展现,也许它知道,一旦落地,它的生命便彻底结束,因而,在这瞬间的飘落里,它要把最肆意的姿势留下来!
树叶还没有落地,李弃儿冷冷地说道:
“你们太没有良心了,两条都是死路还让别人挑选。”
又是一阵沉默。
此刻,连秋风也停住了,连树叶也没有一片落下来。
没有秋风,没有落叶,可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感到了深秋的萧索与凄凉。
弯刀挂在李弃儿的腰上。
在深秋的凉意里,他的充满了倦意的身体,就像一堵残墙,在岁月的侵蚀下,随时都会坍塌下去。
割脖子的弯刀就挂在他的腰上。
他的弯刀,可以在闭着双眼的情形下,把空中的蝴蝶劈成两半。
可是,他心中的蝴蝶呢?
李弃儿又在深深后悔了。
他后悔没有让飘香楼的妓女杀死,现在更后悔拦住了童飞飞的去路。
童飞飞不想回去……
童飞飞还要为她的刘大哥办一件事。
童飞飞不能死。
他对自己说:童飞飞本来不会死的,他们本来追不上童飞飞的。
李弃儿又自责道:如果童飞飞死了,那是因为他。
仿佛经历了一段艰难的历程,像是从阴暗的天气里走了出来。
突然之间,李弃儿觉得有一种责任。
他有责任保护童飞飞。
而他们,竟给了童飞飞两条死路!
那么,若要童飞飞不死,只有他们死。
李弃儿的腰上,割脖子的弯刀静静的悬挂着。
不像七,也不像弓,就像农夫割稻子的旧镰刀,没有光辉,但也不生锈。
这实在是一把普通的刀。
一片云飘过去,把本来照在弯刀上的最后一抹阳光也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