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长乐公主谢珺瑶连着整整求雨三日,滴雨不下。最终,在百姓的咒骂声中,她昏倒在了高台之上。
就连尊贵的公主之号都已难挡百姓的愤怒,一切已是岌岌可危。
此事更是在前朝引起了轩然大波。
“沈大人,当真是出了个好主意。”武文昌斜眼冷笑道。
话中满满的嘲讽之意,让沈晋之青白了脸。他嘴唇蠕动了许久,似是满腹之言,却终是未出一语反驳。
武文昌见他低头,却并不打算就此结束。
他拱手朝坐在上方的谢必烈道:“陛下,微臣当日便言长乐公主因天花养于宫外,为保龙体,不可再归。沈大人力破阻碍,一定要迎公主回宫,微臣不知到底是何心思。”
“陛下,天花之症是发于公主五岁之时。如今公主都快到及笄之年,仍安然无恙。这便不是天花,是水痘。”
沈晋之忍无可忍,脸色铁青着反驳道。
既然武文昌要把罪都扣在他的身上,那他何必与他客气。
“武大人此言到底是在不满微臣当初进言,还是不满陛下迎回公主之举?”
武文昌立刻冷声道:“巧舌如簧。”
他掀袍跪地,“陛下,微臣为国之心昭然。请陛下切勿听信小人奸佞之言!”
沈晋之听此,恼之。
他也拱手跪地。
“陛下,微臣自与陛下相见那日起,便就心中立誓,此生誓死追随陛下。”
“这些年来随陛下东征西讨,就算是命悬一线,此心也不曾改变。”
“微臣不知,有这等灼灼忠心,怎就成为今日他人口中的奸佞小人。”
说到此,情到深处,话含哽咽。
“长乐公主之事,臣一心为了陛下,为了百姓,却不想如此结果,还请陛下责罚。”
当初与沈晋之一同请谏的官员,相互瞧了一眼,也都纷纷跪地请罪。
“臣等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武文昌跪在那儿,脸色发白。
每每遇事,沈晋之都要搬出以前与陛下东征西讨之事,这好像成为他的一道永远的保命符。
他不就是在嘲弄自己未曾跟着陛下打过天下嘛。
“够了。”
谢必烈终是开了口。
“这大殿是议论朝事的,不是明讽暗刺同僚的。”
此话话意明显。
武文昌忙道:“臣知罪,还请陛下责罚。”
“此事便罢,再犯重罚。”
武文昌慌忙领恩。
“还有人有相奏之事吗?”谢必烈问道。
立于左侧的人动了,他缓步走出,拱手道:“臣有一言相奏。”
谢必烈打量了一眼底下的人,脸色微缓。
“讲。”
武文昌纵使眼不抬,也知这声音是谁。能让当今陛下如此温言以对的人,朝廷上下唯有镇国公一人。
“臣以为当今之急,并不在于追究谁的过错,而是应该着重于如何解决这件事。”
“公主燕州求雨得雨一事,早就传遍京师,神女之名更是家喻户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