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陈姿怡回家的路上,我非常讶异母亲的表现,刚才在茶馆时,从头到尾他对我都没有任何明显的表示,除了偶而望了我几眼之外,几乎就当我是个初次见面的人似的。真没想到妈妈的神情能够控制的如此自然而不留痕迹。我就完全没有这份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还做的到,叫我按倷脸上的肌肉这可就难倒我了。
一路上,陈姿怡相当兴奋的说着有关母亲的事情,高兴的他完全忘了要和高维斯他们约好要去玩。我则是陪着笑,送他回到了他住的地方。
我才走出陈姿怡住处的大门,就有一名男子向我走了过来。这个人我是认识的,他是日本老宅的一名安全护卫,从我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老宅担任保安的工作。
男子来到了我面前,恭敬的说道:“少爷,帮主正在等着您呢,请您随属下来。”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上了一辆停在附近的汽车。
车子往市区的方向驶去,打在窗外雨雨滴滴令我觉得格外的坐不住,也许是由于即将要与父亲见面的关系吧!心头上感觉怪怪的、闷闷的,又怕怕的。
后来回想,这场雨或许可以说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曲。
车子驶入了东区一间国际级旅馆的地下室,还没出轿车,我就看到一批人站在电梯的门口,列成两列正在等着。车子缓缓地在这些人面前停了下来,我从车子中踏出来,向这些人打量了一下,几乎都是老宅的熟面孔。没想到这一次爸妈到台湾来,居然带了那么多的手下,即使现下只见到这些人,但隐身于暗处人员与火力只怕能引起一场超级火拼的激烈争斗。心里的不安与厌恶感又没预警的蹦了出来,由此也可知道,我对于帮会依旧是不存着任何好感。
我在开车载我来的两个人跟随之下,进入了电梯。仔细地打量着身旁的两人,虽然才四年不见,但总觉得他们的样貌都变老了,所以我笑:“两位,别来无恙。”
他们俩似乎没料到我会对他们说这样的话,脸上都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其中一个道:“少爷,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我只是浅浅的笑着,没有继续说什么。短短的几句话,我发现他们两个对我还是带着些许的忌掸,由于过去我在老宅是出了名的冷酷,所以许多的帮众都不太敢面对我,即使是父亲也不会如此严厉的对待手下,而我却是老宅唯一说砍就砍、蛮横不讲理的人。
其实我不是生来就如此的,而是我对于当时所处的环境相当的排斥,在无可奈何、情绪无处发泄的情况之下,行事上才会处处充斥着偏激与暴戾。
离开家之后,我自然知道不能再有这样的举动,故我恢复了原来的本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我青木艾菲说到必然做到,若是对我做出太过份的事情,我绝对不让对方看到隔天的日出。就像上一次在废山上,那个没长眼睛的家伙,要不是高维斯他们阻止,恐怕这混帐的尸骨此时已然风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