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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处在山坡上,窗口几丈后便是断崖,男孩趴在窗上,远远地望着风雨中渡口旁的阿爷。
不一会儿,男孩听到身后有开门的动静,他惊喜的转身,迎来的却是当头一刀。这一刀从眉骨划过,直接划破了他的一颗眼珠子。男孩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眼睛哭嚎,血液从指缝里喷薄而出。他仅剩的一只眼睛里,倒映出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人影。竟是刚刚一直未说话的那人折返而来,要毁约杀男孩灭口。
男孩在地上扑腾挣扎,疼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那人居高临下,一脚踩在男孩的胸膛上,对准男孩的脖子,手起刀落。
男孩涕泗横流。
半晌后,预想中的刀子久久没有落在身上。男孩壮着胆子睁眼往上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人的脑袋不知何时炸成了碎末,此时只余一具无头尸体站在他面前。他尖叫一声,蹬脚向后退去,不小心踢倒了那具尸体,尸体倒下,与地面撞击发出一声闷响,脖颈处的断口又炸出一滩血液。
男孩吓得瑟瑟发抖。
屋外突然有敲门声。
嗒……嗒……嗒……
敲门声极有规律,声音不大不小,十分温吞,就仿佛屋外有个守礼的善客等着主人开门一样。
男孩自然不敢起身开门。
外面敲门的那人等了一会,轻轻地将门推开,门栓悄无声息的碎成木渣。男孩浑身颤抖,直觉告诉他,进来的这个人就是隔空炸碎人脑袋的始作俑者。男孩心中隐隐泛起猜测,之前戴斗笠的那三人不惜代价也要过河,说不定就是因为被这人追杀的缘故。
光这手隔空杀人的手段,就让男孩将进来的那人视作神魔。
进来的那人一身白衣,浑身湿透,长相并不是男孩所想的青面獠牙,而是异常阳刚俊美。他身材修长魁梧,剑眉星目,结发束冠,下巴有些胡茬,看上去年近三十,腰间左右分别挂了一柄剑和一个酒葫芦。
男孩咽了口唾沫。
白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说道:“金风露,疗伤药。用这个向你换个消息,愿不愿意随你。”
男孩咬牙:“我换!知无不言!”
白衣男子将药瓶丢给男孩,指着那具无头尸体问道:“像这样的人,你还见过几个?”
“还有两个,胁迫着我阿爷去渡口开船,他们打算渡河。”
白衣男子点点头,走到窗口旁,眯眼眺望渡口。果不其然,剩余那两人见同伙迟迟未归,便立刻让艄公开船,三人此时已经离岸近一里,小船在江上摇摇晃晃,每次只隔一线便要倾倒。艄公不愧是老船夫,经验老道,每次都撑船险之又险的躲开暗流,照这个趋势,若是没有碰上急流,艄公还真有可能将船划到对岸。
白衣男子抿嘴,嘴角带笑,满是杀气戾气。
他正要从窗口一跃而下,却被男孩抓住了衣角。男孩忐忑的恳求:“我阿爷还在上面……求求壮士救救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