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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被吓了一跳,小声喊了句“姑姑”,却不敢上前去扶人。
那一巴掌悦妃用足了力气,楚萤只觉耳朵嗡鸣不已,隔了好几个呼吸才回神,自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却是刚站稳,巴掌便又兜着风打了下来,可这次,巴掌竟然落空了。
“悦妃娘娘,”楚萤抬眼,虽然刚才挨了一巴掌,身份也被人稳稳压着,她身上却不见丝毫卑怯,“奴婢好歹是乾元宫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沈娇娇杏眼圆睁:“又拿晋哥哥来压我?”
她气急:“凝霜,压住她,我今天要打烂她的嘴!”
凝霜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宫人上前。
楚萤心口一沉,悦妃毕竟是主子,不管不顾的闹腾就算事后会被教训,眼下却没人拦得住,她简直是避无可避。
眼看着人乌压压围上来,就要将她压住,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忽然炸响在众人耳边。
宫人都是一愣,纷纷循声看过去,就瞧见聂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此时正站在廊下,嘴角含笑目光淡淡地看着他们。
“怎么不闹了?朕惊扰你们了?”
宫人们呼啦啦跪了一地,楚萤也松开了沈娇娇的手,目光不自觉落在了聂晋身上。
他来了。
她松了口气,屈膝行礼:“皇上。”
沈娇娇面露喜色,快步走到聂晋身边:“晋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聂晋纵容的由着她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一开口虽然是教训的话,语气却十分轻缓:“这是宫里,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不许胡闹。”
沈娇娇一吐舌头:“好嘛好嘛,皇上。”
她后退一步,煞有介事的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可这礼却只行到一半就被聂晋抓着胳膊拉了起来:“在朕面前,不必多礼。”
沈娇娇高兴起来,却不过一瞬,脸就拉了下去,扭开头不肯再理会聂晋。
聂晋失笑,好声好气哄她:“这又是怎么了?”
沈娇娇看了一眼楚萤:“还不是你的人,当众给我没脸。”
“哦?”
聂晋脸上浅淡的笑慢慢散了,目光落在了楚萤身上,自她肿胀的脸颊上一闪而过,眼神微微一凝,却又一次笑了起来:“她怎么得罪你了?”
沈娇娇大约也是心虚,哼哼唧唧不肯开口。
皇帝便看向楚萤:“你说。”
楚萤没有抬头,声音清晰平稳:“娘娘初入宫,大约不知道乾元宫中人不必跪拜后妃,故而见奴婢只行屈膝礼,便生气了。”
聂晋看向沈娇娇:“是这样吗?”
沈娇娇当年亲眼瞧见他如何爱护楚萤,唯恐他为此生气,再次抱住了他的胳膊:“她如今不过是个宫婢,我让她跪一跪有什么不可以?”
四下寂静,聂晋迟迟没开口。
沈娇娇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却不等看见人,耳边就响起一声轻笑:“这点小事也值得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