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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舟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眼镜却像下了钩子似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哦,是何人抢在我之前?”
那女子冷哼一声,讲话有些刻薄:“达官显贵之人。只怕就算公子来早些,也是要让位的。”
知舟也不生气,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怎么,难道何姑娘已经被定下了?”
“还没有,不过倒也快了。何贞儿是潇湘阁最出色舞姬,能得黄大人的垂青,也是万幸。”
她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嫉妒,却很快隐匿。
“他们可不在这,你要是真想抢人,要到顶层去看看。”
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幸灾乐祸般挑衅地看着知舟。
知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猜想这女子是不是和何贞儿有些过节。
“尤溪,有客人找你。”
远远跑来一个杂役将她唤了去。
“我叫尤溪。公子下次可以来找我,我不要公子的缠头。”
尤溪向知舟抛了个媚眼,扭着腰肢,故意从知舟身侧插肩而过。
知舟若有所思地看着尤溪脖颈处纹上的牡丹,妖冶至极,若从血肉中盛放。
这个尤溪,倒是有些特别。
潇湘阁的顶层一般是给身份特殊的客人谈事务的。不过门口居然没有人守着,想必是被支开了。
“从京城到契城路途遥远,特备小菜为大人接风洗尘,希望付大人不要嫌弃鄙陋。”
知舟猫著身子贴门听里面的动静。
“贞儿,来给大人表演一曲。”
“是。”一个温婉的女声低低回复。
付大人?
知舟警惕,能被黄宗民这样对待,定然是个重要人物。
就是不知道他跟黄宗明是不是一路的?
“付大人此次秘密来契城,是有什么指示吗?”
黄宗民见这位付大人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心中不由有些发虚。
“奉命南巡,谈不上什么指示,黄大人不必紧张。”
黄宗民呵呵干笑,“付大人现如今是圣上眼前的红人。能者多劳,智者多虑,大人有惊世之才,必定比他人繁劳些。”
他朝后面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立刻端来上一个红木匣子。
“听闻大人要来,特备薄礼。”
那匣子打开,发黄的桑皮纸的标题上印着“大朔宝钞”几个字,竟然是一摞千两面值的银票。
“信和天下钱庄,京城里面也可以用。”
黄宗明用筷子在酒杯里点了点,在盘中划了个“十”字。
黄宗民见付大人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便知道事成一半了。
“哎,朝廷叫我整治这运河,但又可知这关口又维系这多少民生?什么措施都难进展。”
说罢,黄宗民扶额掩面,表现出几分心力交瘁的样子。
“黄大人操劳闵省的事务,也不容易。等出了成果,百姓受益,自然也能体量大人这个父母官的苦衷。”
付纪晃着手上的酒杯,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地笑。
黄宗民被“父母官”那几个字噎了一下,他一下子摸不清是讽刺还是表面话,不尴不尬地干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