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良久，一声极低的声音清晰无比地在这宫殿中响起。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夏蕴华感觉自己的灵魂被逼出躯壳。
她听见好像有什么东西发出响声。
是她浑身的骨头，寸寸碎裂。
是她仅剩的尊严，消失无踪……
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狠狠砸在地上。
夏蕴华，别疯掉！
她心中几乎是在呐喊着告诫自己。
姚文淑笑道：“不愧是公主，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狗叫声。”
夏蕴华眼睛黑得透不进半分光，空洞而木然：“多谢皇后娘娘赞赏。”
墨衍之冷冷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
姚文淑却突然咳嗽起来，墨衍之见状，立即揽住她往内殿走去，刚才还冰冷的声音已经变得温和无比：“你该多休息，其他无需操心。”
夏蕴华仍旧呆呆跪在那里，失了魂一般。
突然，掌心一阵濡湿。
夏蕴华垂眸看去，竟是那叫阿宝的小狗在舔她，小狗一双湿漉漉的黑色眼珠与她对视，又用自己的头蹭了蹭她手，像是在安慰她。
这世道，所有人都作践她，心疼她的，居然会是一只狗……
夏蕴华动了动僵硬的手回应它，淡到几乎无色的唇如提线木偶般扯了扯。
怔忡半晌，她忍着疼起身，一瘸一拐地抱着阿宝回自己住处。
刚走出不远，却在御花园门口撞到一个人。
来人眼下青黑，一看便知是个酒色虚浮之徒。
看清这人，夏蕴华抱着阿宝的手便紧了紧。
是姚文淑的弟弟，姚麟。
这人原本是个街头的地痞无赖，如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竟也成了国舅。
“拜见国舅爷。”
夏蕴华低声行完礼想走，却被姚麟一把拦住。
姚麟目光色眯眯在她身上流连：“是公主啊。”
夏蕴华心一颤，退后垂眸：“奴婢如今已经不是公主了。”
姚麟抬手往她的脸摸去：“听闻你在这宫中过得不好，不如我向姐姐讨你入府，可好？”
夏蕴华一惊，慌忙往后退去：“国舅爷，奴婢戴罪之身，不敢高攀！”
姚麟却是急色难耐，竟是不管不顾上前一把抱住夏蕴华：“伺候我不比伺候个畜生强，别不识好歹！”
夏蕴华还来不出喊出声，就被重重推到身后假山上。
阿宝叫着从夏蕴华手上跳下去，往远处跑了。
姚麟一手捂住夏蕴华的嘴，另一只手去扒她本就单薄的衣服。
脖颈被人啃噬的疼痛传来，令人作呕的味道传到她鼻尖。
夏蕴华奋力挣扎，可无济于事。
她几乎就要绝望，眼角渗出泪来。
就在这时，狗叫声又近了，夏蕴华心脏一紧。
接着，一道冷冽声音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夏蕴华转头看去，只见墨衍之逆光而立。
她下意识喊道：“墨衍之救我！”
姚麟手一松，惊惶跪下：“陛下，是……是她主动勾引我，求我带她出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