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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曈迎着众人的目光,将长剑横于颈边,大声道:“今日锦衣卫欲辱我保家卫国的英雄,妾身愧为将军之妻,无力保他身后清名,如今为证夫君清誉,唯以碧血溅棺,万望诸位鉴之!”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
桓司明复杂的目光落在亓官曈身上。
陈平则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他不愿与亓官曈多作纠缠,也不信亓官曈真的敢死,直接朝着部众挥手厉声道:“你当我会怕?来人,去两个制住将军夫人。其余人,给我砸!谁敢反抗还手,那就是抗旨,直接就地处决!”
锦衣卫顿时都反应过来,冲上前去抢夺亓官曈手里的剑。
亓官曈到底是外行人,光提剑已用了她不少力气,最后只让剑锋在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线。
但是剑柄还是在争抢中,从手心滑落——
“寻常男子欺负一个弱女子,已经足够为人不齿,陈大人倒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如今竟是叫一群男子欺负一个弱女子,也不怕府邸被世人的唾沫给淹掉......”
“唰!”长剑冷光灿灿,倏尔被一个青衣长衫的男子执于手中。
已经扑在棺上的亓官曈愣了愣,她紧紧笼住了棺盖,抬眸去看他。
青衫风流,连执剑的姿势都带着些漫不经心,却无人可破他的防御。
“哪里出来的毛头小子,敢挡本大人的路!”
锦衣卫想去掀棺,势必要绕过他,然而几剑下去,无人可敌。
直到气急败坏的陈平在后面吼道:“前面过不去,后面的人不会上吗!停什么?快动手啊!”
将军府的家兵和仆众见此却是怒了,大声愤慨道:“保护将军!保护夫人!”
说罢,便一拥而上,亓官曈护住了棺木,他们没有反抗,也没有还手,只是用血肉之躯对抗着寒刀利剑,护在了棺木旁边,他们不算抗旨。
他们一次次被拉开,一次次又往回扑,受伤了也不做声响,就像静静播放,一部主题为抗争的默片。
不知何时变了天,雨水渐渐淅沥。
周边的百姓渐渐围拢过来,他们不顾锦衣卫的利刃,挤近人群中给冲突中受伤的卫侍撑伞,一时间大大小小的伞面汇成了一段渐涌的潮流,直通宫门。
“请陛下为将军做主!”
不知是何时何地何人的一声呐喊,声响渐渐溪流汇成江海。
“请陛下为将军做主!”
宫墙外,百姓的声音震天,一遍又一遍。
终于那扇朱门敞开了一条缝,一个白头发的老太监,手里提了个明黄的布帛,匆匆想要往将军府赶,却被宫门外的场景震撼到了。
面带喜悦的百姓如摩西分海,纷纷给他让路,一条被各式各样的伞遮挡着,毫无雨水漏下的甬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老太监从未有过如此心潮澎湃起伏的一瞬,他快步走到了将军府前,打开了圣旨,大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