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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江吟声音阴郁低沉,齐溪和满伯不知道他在否定什么,而这话之后他许久都没回过神来。桥上人力车夫的脚步声、车轮声、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他们不关心惨死的生命。桥洞内的苟延残喘也无人在意,死了几个人而已,时间会掩埋他们的。
满伯和齐溪都等着陆江吟,尤其是齐溪,甚至有些想阻止陆江吟。她隐约间能猜到陆江吟为何会出现这般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深知那几个字说出来的艰难性,只是没想时隔多年他误打误撞还能遇到类似的事情。陆江吟原以为人死了变成尘埃,日子一久便也落定,再无反转的可能。
看来时间会作假,痛苦消失是假的,人死了安息也是假的。
“满伯,生命无贵贱之分。”陆江吟缓缓说道,“你相信我,我会为小一和小一的母亲找到真相。我一定会的。”
他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两人告别满伯出了桥洞。临别前,陆江吟硬给了满伯二十块钱。这是他能拿得出的最多的零用钱了,平日里买书花了不少钱,还有一些日常开销,这个月就只剩这么点了。
“你怎么了?”齐溪打量着他,不想随意揣测他的想法,便直接问。
陆江吟带着齐溪去往小一常去的河边。听到齐溪的问话,沉默良久之后,他的眼神都变了一变,好像要说出这件事就如同下地狱一般痛苦。
“你知道我十岁那年我母亲突然遇害……”才说了半句,又停下,回想起那一幕都感觉自己浑身冰凉到无法动弹,他深呼吸努力地平复心情,半晌后说,“母亲死时的样子和满伯描述的小一母亲的样子如出一辙。”
“这……这怎么可能?”齐溪停下了脚步,为这个她有过联想的答案感到无比震惊。
“唯一不同的是,我母亲被发现的地方是自家门口,且身上好好地裹着一块新布。”陆江吟看着她,忽觉自己冷静了下来,“齐溪,什么样的人会如此残忍地杀害我的母亲,为什么杀了她又将她移尸到家门口?是挑衅?是示威?又或者纯粹是娱乐?”
“江吟,你……”齐溪听得越发不寒而栗,她觉得陆江吟很反常,他的这些话冷冰得像把刀子,可这些刀却都是刺向他自己的。
“帮派误杀?抢劫?报复?为什么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陆江吟的情绪陡然间到达了一个顶点。
齐溪从小没有母亲,江吟的痛苦她只能从别人对她的嘲笑中感同身受。但江吟的妈妈待她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得知江吟的妈妈离世的那一天,她在家哭了一整天。比起从未见过的母亲,她早已把江吟的妈妈当作自己的妈妈一样,所以无论是谁夺走了她的生命,都绝对不可原谅。
“江吟,我相信你,”齐溪同他面对面站着,语气坚定,“你一定能抓到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