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涛进至房间,双眉敛皱。又歇斯底里喊叫两声,“小鱼儿,小鱼儿,死哪里去了”。唬得路恒更是大气不敢稍出,紧扒着橱门,向外张去,当真眼珠眨也不眨。
“呵呵,胡师妹,是谁恼了你”。一个俏媚女声从走廊传来。祝涛脸色皱变,青绿变成苍白。随着声音在门槛响起,门口赫然立着一位蒙面女子。
祝涛双眸不移,盯住那人不放,终于似有所明,道,“董靓护法,是你吧”。蒙面女子摘下面巾,赫然便是董靓。祝涛也将蒙巾扯拽而下,脆笑道,“董靓护法,你不在涂山好好呆着,跑来这九尾城中,意欲何为”。
董靓呵呵笑道,“祝涛,自从你我成为涂山掌事,这二十多年身份显贵,养尊处优,这山下平民日子,倒是无福消受了。今日好不容易聚首,咱们好好乐乐”。
祝涛陪笑道,“董靓护法所言不错,想当日,咱们年幼识浅,一入涂山深似海,辗转二十几载下来,虽然名望,地位俱全,无奈家不家,从此孤独终老,凄凉得紧呐。”
两人大大感概一番,传来侍应,叫了好些酒菜,这才举杯对饮。就像阔别重逢的昔日姐妹般,只是这一别,别得也奇,虽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只是这重聚之日,也太过漫长。
祝涛高举酒杯,满脸醉态,“董靓姐姐,妹子敬你一杯,昨夜蒙你不加为难,纵我下山,小妹感激不尽。”董靓笑笑,两人杯亮酒尽。
连敬三杯,祝涛稍有醉意,倏忽面无表情,道,“小妹甚是奇怪,昨宵天机观中,我等皆中醉妖软筋散。为何下山比斗之时,姐姐灵力竟然未固。如此看来,想必姐姐并未中那迷药,而是佯装吧。”
董靓朗笑道,“我未中醉妖软筋散并不为奇,妹妹在茶水中下药,不被发觉,这才叫本事。”
祝涛微惊,随即呵呵大笑道,“姐姐当真不愧为涂山护法,一个之下,千人之上。此举瞒骗得胡真长老等人,却愣是逃不过你的法眼。来,就为此等眼力,妹妹再敬你一杯。”
两人酒到杯干。路恒听得心跳不已,祝涛长老为何要下药,她意欲何为。他隐隐感觉事情不妙,并没有她所说如此简单。这一着急,再加上衣橱紧闭,密不通风,不觉浑身躁热,热汗直下。
祝涛道,“妹妹尚有一事不明,姐姐为何助我下山。”
良久,董靓自斟一杯,一饮而尽,才幽幽笑道,“因为我想杀了你。”此言一出,路恒惊得犯傻。
祝涛并不惊恐,似乎早在她预料之中,随即笑道,“如此说来,姐姐大可当时一掌将我击毙,何以如此呢。”
董靓道,“因为我不单单要聚你性命,还要取小鱼儿的性命。”
祝涛似乎某个心结被解,哈哈爽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姐姐无理无由杀小鱼儿,好待我将她带下山,你就可以一石二鸟,将我二人一齐除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