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听得黎仕来说得真诚,也不禁内心感动,不住点头。
二人上得高处,已近连天峰,连天峰正是少室山的最高峰,此处来客渐少。由此而望,只见山间庭宇雄伟,碑石林立,林中幽静,云霭纷纷,时有青烟升腾,远眺长空,明净如洗,山峦接天,群峰拱卫。
黎仕来正在感叹这初冬的少室山竟也有如此雄伟秀美气象,忽隐约听到有人说:“看来少林中确无日月剑和云文珠。”声音从很远处几个看似香客游人中发出,若非黎仕来此刻正静心在这雄美山川中,加之已有深厚内功,否则断然听不到。
黎仕来给风清扬暗暗指了远处那几个人,轻轻耳语道:“他们是密探。”风清扬并未听清那几个人的说话,但见黎仕来满脸庄重严谨,便也留心起来。
只听又有人道:“我们确实已查探过每一个僧人。”
“其它门派可有消息?”
“不曾听到有消息,倒是听说江南老怪隐退江湖几年了。”
“这老东西,早就该除了他,留着他终会坏事。”
“此处日后还要严加查访。”
几个人边说边往山下走去,黎仕来赶紧远远尾随,并偶尔假意给风清扬指点各处胜迹,一心却全在注意那几个人的行迹。
只见几人下至山腰后径直去到大雄宝殿内,若无其事焚香一番,便悠然下山而去。
黎仕来原本只想在此处拜望一番就离开,但现在听得如此情况,怕这些人众会对少林不利,便想委婉告之方丈,黎仕来幼时常听得师父骆弘笙讲起佛道与侠义也常会提及少林,并说日后定当拜会少林。
黎仕来带着风清扬在殿内盘桓一阵,假装欣赏壁上雕刻字画,日色渐暗,殿内香客渐少,黎仕来见僧人开始出入频繁,知道他们当是午课结束了,黎仕来见一僧人年纪稍长,正在端详殿内一佛像,便赶紧走过去道:“大师。”
僧人回头,双手合十,略一低头道:“施主何事?”
黎仕来也合十点头道:“我想拜见方丈大师。”
“方丈正在后殿讲诵经书,施主何事?”
黎仕来道:“我家师当年与方丈普明大师有过往来,我特来拜会大师,了却家师心愿。”
“施主稍候。”
不一会,只见刚才的僧人领着一老僧出来,老僧约莫六十来岁,神态安详,步履轻捷,慈眉善目中却透着精锐的光亮。
刚才那僧人走到黎仕来身边施礼道:“这是我院主持普信大师。”
黎仕来和普信大师相互施礼问候,便跟着刚才那位僧人到殿后一个厢房内,厢房内一张古木茶几,几个竹藤小凳,中墙悬着一幅颜色微暗的画,正是达摩一苇渡江图,墙角似有檀香微醺,此处幽深静雅,却能听到院落深处的轻轻梵音。
两人落座,风清扬便垂手一旁站立,普信道:“施主此来何事?”
黎仕来拱手道:“一直敬仰少林,尤其是久仰各位大师的盛名,今日前来,特为拜访瞻仰,以了却平生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