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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恼羞成怒,高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的哪句有假?我这不是为了孩子着想么?我还要收她做义女呢,怎么糟践她了?
我呸!真为孩子着想,为何这些年从未上门看过问过?
杨氏可不是个好欺负糊弄的,当即吵了起来。
做什么义女!儿媳变义女,府上真是好算计!背信弃义要悔婚,还怕名声不好听,非得拉着我们孤儿寡妇给你们当遮羞布?
真敢想!萧家列祖列宗的脸面都给你们丢干净了!臭不要脸!
你个粗鲁没见识的村妇!好心当成驴肝肺……
裴氏在家主持中馈,说一不二,并不是容得人的性子。
二人互不相让,更不肯听劝,吵得只差没把房顶给掀了。
杜清檀只觉着耳边恍若有上千只鸭子在叫,闹得人控制不住的暴躁,索性一把推翻了矮几。
哐当一声巨响,裴氏和杨氏唬了一跳,同时住口回头查看是怎么回事。
只见杜清檀坐在那里抚着胸口,细眉微拧,脸色苍白,气息不稳,摇摇欲坠,倒像是吓得比她们还要厉害些。
裴氏也没想到她是故意而为,因觉刚才骂不过瘾,还要回过头去继续吵,就听杜清檀细声细气地道:有事说事,别瞎扯,不然滚出去!
是你推的几子?裴氏大吃一惊,认真看向杜清檀。
真没想到,这么个安静娇弱的纸美人,脾气竟然这般大!
杜清檀懒得多说,恹恹地道:送客!
在她看来,有事就解决,吵架完全是浪费口舌和时间。
真要泄愤的话,直接上手就好,皮肉疼了才能触及灵魂,才能让对方记住教训。
若不是她体虚无力揍不了人,呵呵……
杨氏一个眼色,采蓝立刻轮着笤帚进来,对着裴氏等人脚下一阵乱扫,惹得萧家人一阵鸡飞狗跳。
裴氏从没这么丢脸过,气得发抖,板着脸厉声道:走!
与她同来的那位年轻妇人连忙摁住采蓝的笤帚,涎着脸笑。
都消消气,且听我一言。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婚事是一定不成的了。为了孩子们着想,还得漂漂亮亮收个尾才是!不然这么下去,小姑娘拖成老姑娘,那怎么好?
烦死了!废话一堆!杜清檀撩起薄薄的眼皮:你谁啊?
她真心实意怼人,可惜声音细软无力,再配着那副柔弱的可怜样,半点气势全无。
年轻妇人自是不会与这么个柔弱的可怜人计较,笑眯眯地道:我是七郎的四婶,娘家姓崔,咱们以前见过的,那会儿你才齐我的胸高呢。这样吵下去不会有结果的,听我劝一劝,如何?
杜清檀挑衅不成,只好强行压下暴躁,持续面无表情。
杨氏母鸡似地将她护在身后,警告崔氏:快说!
崔氏语重心长地道:七郎和五娘都是好孩子,被这桩没缘分的婚事耽搁了多不值啊!我们真心想收五娘做义女,见面礼都带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