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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身施了个礼,何香兰转身离开。
约莫一刻钟,她听到大堂里逐渐安静,何香兰即刻换了一副脸色。
眼中戾气顿现,嘴角杀意涌现。
她再次折回大堂,见四人尽皆趴在桌上。
走到郑屠身边,何香兰试着推了两下:官人,官人...
没有反应。
她再去推鲁达:提辖醒醒。
依旧没有反应。
嘴角露出一股邪笑,何香兰朝门外喊道:阿爹,你进来吧。
早已等候多时的何胜,手握佩刀,走进大堂。
呸!他朝郑屠吐了一口水:屠猪卖肉的破落户,也敢与本都头相斗,今日定叫你死于非命。
阿爹,咱们真要杀人?何香兰毕竟还是女子,有些惧怕。
这挨千刀的,打断你手臂,还打伤为父,这口气你咽得下?何胜气势汹汹。
何香兰默然片刻,继续道:万一被经略相公发现,咱们可是要偿命的?
哼!何胜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鲁达,冷笑道:这不有个替死鬼?
阿爹是说...鲁提辖?何香兰捂着嘴,满脸震惊。
正是。何胜解释道:方才状元桥下,谁都看到鲁达这厮,与郑屠发生冲突,两人一言不合打杀对方,合情合理。
阿爹英明。何香兰大喜,不再有顾虑。
若没这金翠莲父女,也无此等事,你让开,待为父先杀了他们。
言罢,何胜操着佩刀,来到金翠莲父女身旁。
佩刀高举,当头落下。
谁知。
昏迷不醒的鲁达,突然暴跳而起。
他暴怒,操起桌上酒壶,猛地朝何胜头上砸去。
何胜,你个直娘贼,好生大胆,竟敢算计洒家。
砰
何胜全然没有想到,鲁达会突然醒来。
毫无防备之下,头被酒壶砸了个窟窿,鲜血往外直冒。
而此时,郑屠早已醒转,端坐那里,脸有怒容。
啊!何香兰捂着嘴:你们...你们没吃酒?
贱人,蒙汗药这种伎俩,也敢拿出来用?郑屠怒喝。
都说蛇蝎妇人,你竟敢弑夫?
鲁达早已怒不可遏,他上前抓住何胜衣领,骂道:你本衙门都头,不思造福一方,却成天做些伤天害理之事。今日还想伤我兄弟,栽赃洒家,怎能容你?
言罢,他劈手夺过何胜的佩刀,往他脖颈抹去。
提辖饶命...
刀光一闪而过。
甚至来不及说完,何胜的头颅早已被鲁达割下,在地上咕噜乱转。
见状,金翠莲父女大惊失色,连忙躲到一旁。
果然是性子暴躁的花和尚,郑屠心中扬起一边嘴角。
噗通
何香兰早已吓得两腿发软,她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官人饶命,提辖饶命。这一切都是家父主使,与贱妾无关呐!
郑屠依旧冷眼看着,不发一语。
贱婆娘,洒家差点为你所骗,保不准日后还有什么奸计,今日却是留你不得。
说完,鲁达操起佩刀,再次朝何香兰砍去。
提辖且慢!郑屠伸手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