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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着唇,感觉呼吸不过来:“爸爸……爸爸……”
他却大步向前,指着我的鼻子,厉声骂道。
“南栀!看来你奶奶说的不错,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生出你这种灾星来的?”
“从小到大,我跟你妈对你根本就是有求必应,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这次为什么非要去那个游乐场!那危险系数你事先难道去的时候不清楚吗?”
我懵懵的看着我的爸爸,那个曾经对我最好的男人。
我张了张唇,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屏住呼吸,无法反驳。
他说的即便有再多的漏洞,有一点却是事实——
是我。
是我将我的妈妈害死的。
而我的爸爸,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理智渐渐回归,缓和了几秒,他跌坐在地上。
“栀栀,对不起,刚才爸爸有点冲动。”
我的心像是燃起了一丝希望,我尝试着向他靠近:“爸爸……”
“你走吧。”
他垂下了手,余光瞥了我一眼:“你妈妈现在应该不想看见你。”
我心里面刚刚燃起来的那丝希望,瞬间扑灭。
你看,他总是自以为是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我。
却忘记了,我也很无辜。
到头来,我不过是一个工具。
一个别人用来报复他的工具。
4.
可我那时候不知道,我甚至连一点点怨恨没有。
那时候,我很怕惹他生气。
所以我尽力的避免了跟他的一切接触,所幸他的工作也很忙碌,我们两个人交集并不多。
除了照常的生活费,我们一年说的话,可能都不超过十句。
我憧憬着开学,希望学校能将我拉出这个深渊。
但是我不知道,我以为那只救赎我的手,不过是将我拉向更深的地狱罢了。
十八岁开学的那天,学校里堵得水泄不通。
我看见许多家长站在校门外,一遍遍的叮嘱孩子们要注意安全,认真学习。
下意识的往后面扫了一眼,我的爸爸,没有来。
叹了口气,这样也挺好的,省的他看了我心烦。
我背着书包,进到了我的班级。
可是我没想到,我刚刚踏入的那刻,原本叽叽喳喳的班上陡然安静了一般。
所有人屏住呼吸,望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打量,还有——
赤裸裸的鄙视。
他们安静了一瞬,紧接着便又开始讨论起来。
“南栀?她真的来上学了?她不是灾星吗?”
“对呀!我爸爸之前跟我说过了,太可怕了,她妈妈已经被她克死了!”
“千万不要跟她说话,要不然说不定哪一天我们也会被她害死!”
我恍然无措,我想解释:“不……不是那样的,我不是……”灾星。
后面的两个字,我终究是说不出口了。
他们根本不管我的反应,继续窃窃私语的讨论。
我像是个罪人一般,接受着他们凌迟的目光。
好像,有无数把刀子在我身上来回割划。
我已经是鲜血淋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