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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盯着我的脸,一如十岁那年还是尊贵的礼部尚书嫡长女的我第一次在花丛拨开杂草看见灰头土脸,浑身是伤的他。
那时他也是这般看着我,眸光不闪,炙热无比,让人避无所避。
他忽然轻声冷笑了一声,鲜血从他的脸庞滑下,撒在了我的脸上:“不行阿糯,我们得死。”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说的话更是没有一丝温度。
“可他们明令要捉要杀的人是你,或许我还有一线生机。”
“不,你没有。”他语气平淡,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惨白的脸更是没什么表情。
我知道我要死,我真的开心极了。
我缓缓闭上眼睛,崖下的冷风吹得我心底发寒。
“阿娘,她还有气!”
“阿娘你就救救他们吧!”
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了话语声,我好像没死,我好想睁开眼看看赵宴之死了没有。但是我的眼皮子好沉,像是千斤的铁门一般完全睁不开。
悬崖底下有水流,我们被水冲到了一个叫做药王谷的地方。
那烦人的小孩时常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吵,后来我被吵醒了。
那时我才知道自己昏睡过去半月有余,而躺在我身旁的木板床上的赵宴之因为摔下来的时候最大限度的护着我所以伤得很重,他面色惨白如死狗。
赵宴之伤得很重,那烦人的小孩的娘亲麻姑说他就要死了,能撑到现在完全是一个奇迹。
哼,赵宴之怎么会死,毕竟他小时候被人用匕首捅得血肉模糊浑身染血都没死掉。
我每日不信邪的上山给他采草药,采草药途中磕了碰了,我就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锤他胸口骂他。
但是他从来不做任何反应,他的气息好弱好弱,弱到几乎没有……
那日我照旧上山采药,刚从篮子里拿出工具,忽然一只粗壮黑实的手一把揽住了我的腰,匆忙的要把我拉到一边的草丛。
我声嘶力竭地呼喊依旧无济于事。
那人一把把我扔在地上,赶忙着要脱去我的衣服,我这才发现我面前有三个粗壮的汉子。
“二虎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你是哥哥你先…”
“那我最后…”
他们往我的嘴里塞了一块类似抹布一样散发着恶臭咸味的东西。
那一刻我浑身散发着一股绝望的气息,泪水像是从陶瓷杯底蔓上来的裂痕一般在我的面容上纵横交错。
一个皮肤黝黑粗壮的汉子忽然剥开了草丛喝道:“你们干什么!”
我得救了,救我的人唤作黑虎,是麻姑的弟弟。
麻姑说我生得貌美,唤我少些出去,我说不行,我得采草药救赵宴之。
麻姑无奈的摇了摇头,给我磨了好些辣椒粉泡在水瓶里递给我:“你出去把它带上,还有唤上阿凡陪你。”
阿凡就是那个烦人的小孩,他这个名字倒与他挺相配的。
我想拜药王谷年纪最大的老人为师,因为麻姑说他的医术最好。我每日就跪在他门前请他救赵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