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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到底还是对这两个素昧平生的棍夫存了些戒心,临着走到偏宅门口时,赵雄皋还不忘提点两句:
“陈弟,这儿可就交给你了!兄弟我赔上这么多料,你要是耍我个开心……”
赵雄皋“嘿嘿”一笑,便转身离开了偏宅。
威胁这两句,才让他心里放心了不少。
但陈楚量听在耳里,却是丝毫没放在心上。
从他想到要找赵雄皋合作开始,便已经透透彻彻地分析完了赵雄皋这个人的性格秉性。
这人只图利益,并且还有些人脉和口碑,还算是个值得合作的对象。
“二郎,恁这是在做啥嘞?”
陈大虎晒完草木灰,已然是累得大汗淋漓。
他得了暇休息,这才留意到陈楚量正用木棍,在一个大桶里不知搅和着什么东西。
而此时的陈楚量则是聚精会神的做着手上的活计,顾不上搭理陈大虎。
刚才他把已经准备好的面粉放进了木桶里,又费劲倒上了水。
之所以要把水和面粉搅合在一起,就是为了增加在炼制玻璃时水的密度和黏稠度。
在炼制玻璃时,有很重要的一步,便是用水浸湿草木灰。
但陈楚量在多次实践之中,发现单单用清水浸湿草木灰,极有可能在日光下会导致草木灰迅速吸水膨胀,或者干裂,从而影响炼制玻璃的效果。
等到看到木桶里的水慢慢变得浑浊,搅动木棍的阻力越来越大,陈楚量这才精疲力竭的停了手。
“二郎,恁个不用太着急,那姓赵的不是说给某个三天吗?”
听见陈大虎的话,陈楚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大虎,恁个怎么就和聪明搭不上一点儿边呢?”
“这赵家的原材料足足的,炼制玻璃的条件也好得很,若是这一次炼成了,那之后再炼制,某个也要掏些材料的本钱。”
“趁着赵雄皋管得松,我们多炼一些,到时候自个儿留着便是。”
陈楚量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其实他内心早已经打好了算盘。
到时候自己会偷偷把多余炼制的玻璃带出去,等到时机成熟时,再找门路放到黑市上售卖,试探一下这玻璃的价格和市场。
自己这一举动,到时候定然会让赵雄皋知道,这无疑也会增加陈楚量和赵雄皋交易时手里的筹码。
很快,天色便渐渐暗下来。
陈楚量指派陈大虎又做了好些准备工作,直到二人实在是耗尽了力气,这才沉沉睡去。
次日起来,陈楚量便开始正儿八经的准备炼制玻璃。
只见陈楚量早早就打开火炉子,烧起火来,又倒上了足足一瓶白酒。
那炽热的火星子,饶是陈大虎都吓得躲在陈楚量身后。
可陈楚量却是面无表情,按部就班的做好古法炼玻璃的每一步。
“草木灰十斤,赶紧倒进去……”
“老沙三十斤!纯碱快拿过来,那一桶都拿来!”
陈楚量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那滚烫的火炉,嘴上念念有词的吩咐着陈大虎往炉子里填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