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的背影,明月总想,她该是有故事的人,更或者说这纳兰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看来,以后自己在这里有的考验了。
饭桌乍看只有四人,不免有些寂静。
这时觉罗夫人解释道:“儿媳啊,你来的不是时候,平时一大家人,今儿你锡珠叔一家子都有事,福珠叔一家去江南游玩未归,容若她姑姑去皇宫看冰月去了。”
明月连连点头,感慨,还真是一大家子,还好都不在,要不真是难挡,招架不住。
晚饭吃得甚是平静。吃过后,也入夜了。明月不多逗留,便辞别了。送她的自然是容若。他们同乘一辆车。在马车里独处时,明月才开口,“你家人口真多。”
容若无奈,“今儿吃饭算是最安静的一次了。”
明月一怔,一时担忧起来,以后嫁过去,这一大家子,吃个晚饭都热闹的话,还真是……头疼。她不是不喜热闹,只是认为吃个饭,安安静静最好,所谓食不言。
送至卢府,容若扶她下马车,她方一站稳脚,依依不舍望向容若,“我走了。”
容若浅浅一笑,“好。”
明月以为他会有什么话要说,结果只是简单的一句“好”,使她一下子萎蔫下来,“晚安。”说罢她转身离去,方一踏上台阶,容若唤住她。
她转身将他望去,容若的脸在月光看似静若昙花,“新婚见。”
明月羞赧点头,望着容若转身上车。马车渐渐驰远,她还在发怔,目光未离开马车半步。新婚见,她的夫君。明月抬眼望向甚是皎洁的圆月,今夜的月色又是那么美。她浅笑一声,举步拾阶,回府。
一晃已是大婚当日,十二月初寒露重了许多,明月一大早就被前雨牵起床。明月还稍有些睡眼朦胧,她不知大婚当日要起得甚早,她不知大婚当日要束发穿衣花费时间许久,她不知还要受媒婆的夫妻云雨教育。
这么一折腾,从寅时起床到未时才可休息坐等迎亲队伍的来临。
前雨是陪嫁丫鬟,一直陪伴着明月在身边。明月坐在床上,头戴甚重的凤冠,身穿繁琐的霞披,无聊地道:“大婚还真是折腾人。”
前雨似也疲惫地点点头,“今天是最累的一天,才过了一半。待小姐到了纳兰家,还有朝拜,然后入洞房,有些无聊之人还得闹一番,耽搁小姐与姑爷的洞房。”
明月一提“洞房”心就漏了一拍。脑海中想到容若的模样,更是羞赧不已。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云雨之事本应淡漠看待,她也从未想过,可真要来临之事,她才方寸大乱。
她招呼前雨把媒婆送来的教材书拿来看看。
前雨大惊,脸跟着羞涩起来,“小……小姐,你确定要看?”
“这必须学的东西,当 然要看。”
前雨未挪动半步,脸却烧红不已,“小姐还是别看了,姑爷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