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王立见他眼睛红着，又补充道，“已经三天了，底下没人接应，昨晚，我还多待了半个时辰，特别用绳子掉下篮子，荡了半天，也没人接。
安节颓然地蹲在一旁：“可能，她们发现不是我给的东西，害怕了？还是敌人封锁得紧，没办法到飞檐洞？”
“会不会回马家寨？”
“不会，那里已经成了一片焦土，回去住哪里？敌人也可能随时会去，青苗懂得的。”
王立说：“到处是敌人，他们能到哪去？一定还在那山洞里。”
安节绝望地捶亭子柱子：“她们没吃没喝，怎么活？”
见有士兵上岗了，王立附他耳朵上神秘地说：“把她们接进来。”
“神话！”他断然否决，“谁接？接来住哪里？”
王立胸口一拍：“住我家。”
安节摸摸他的头：“没发热吧？你妈简直是母老虎，能容纳她们？”
“是我母亲主意。”
“你出卖我了？”
“被母亲发觉了。”
安节也知道，把她们放外面不是事，想把她们接进城，头都想爆炸了，也向不出安置的办法。现在王立家能收留，求之不得呀。可是，怎么接进城？又是个难题。他搓着手，来回走着：“我这等于坐牢一般，如何去救？”
王立袖手旁观：“反正，扫地也是动土，打墙也是动土。”
安节站定，下了决心：“是的，我反正是个死，得让她们娘儿俩个好好地活下去。不过，进城不容易啊。”
“我有个好办法。”
“你小子，有办法快说呀，买什么关子？”安节急得又给他一拳头。
他抱着胳膊喊疼，哼哼唧唧说：“元帅令我今夜出飞檐洞偷袭敌人，我给她们带个信去。我带领人马偷袭去了，你就到洞口接她们上来。”
安节愁眉苦脸地说：“只怕青苗产后虚弱，又抱着娃儿，怎么爬得上悬崖峭壁？”
“还有别的办法吗？她们住在哪里？我去问问行不行，那女子，看模样就比别的女人更有见识。”
“好，你去与她们商量一下，就在地道的出口洞里。”
“老哥，你真是胆大妄为！”王立这下给他一拳头，“暴露了洞口，危急满城百姓哩。”
“那地道不是好长时间没用了吗？”安节没有还手，还给他作揖：“就怕哪天启动，所以着急呀！拜托拜托！”
王立这才答应：“我也拜托你，元帅得知，可要把罪名全揽过去！你都有儿子了，我连女人是啥滋味还没尝过……”
“那是自然。反正迟早要死，我不能拖个垫背的。”安节把胸口拍得梆梆响，“没死前，一定给你保媒——赵裁缝家的翠翠如何？那姑娘不错……”
王立乐了：“我家穷哩，谁能看上我？”
“我要不行，叫我老子说去。”安节见值日的士兵扭头，瞪了一眼，“看什么看！看城下！”
俩人相视而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