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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淮合上奏折,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这跟你一个太监有什么关系。”
王振本想继续请罪,却被皇上这句话噎得翻白眼。
顾景淮丝毫没有注意到王振变换的脸色。他继续浏览奏折,直到最后几本批阅完毕,才站起身来。
“老王,想说什么就说吧。赦你无罪。”
王振跪在地上:“皇上,老奴别无所求,只求皇上配合太医院治疗。您正值青壮,怎可让六宫嫔妃夜夜苦寒?”
顾景淮走向身后的博古架,拿起一件印章细细赏玩起来。
对于老王的“配合治疗”,他一向是充耳不闻。
“若您首肯,老奴最近想出宫一趟。”王振见皇上不语,语气更加哀切。
顾景淮放下印章,终于有了些反应:“出宫?你想干什么?”
王振坚决道:“老奴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医神宋郎中。宋郎中妙手回春,尤其擅长男科,人称‘送子麒麟’。”
顾景淮脸色淡漠:“所以,你就要去找这个‘送子麒麟’?”
王振叩首:“是,皇上。老奴就是要去请‘送子麒麟’入宫,为皇上瞧病!”
顾景淮的眼神淡淡扫过王振:“折腾太医院还不够,现在还想折腾乡野郎中?”
“为了皇上的龙体和大胤的江山,老奴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顾景淮负手,走到静养轩的花窗旁。王振跪在原地,冷汗慢慢顺着脊背流下。
眼前的帝王,虽然年轻,但心思缜密,威压十足。
王振虽然前后伺候了三代君王,在这位年轻天子的面前还是会畏缩。
皇上这沉吟,吓得老王已经设计好了身后事。
良久,顾景淮终于打破了沉默。
“你要出宫,要找什么送子麒麟,朕都可以准。但是,以后再提起什么治疗之事,当即赐死。你可答应?”
王振犹豫一下,心里暗骂几声“暴君”。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应声道:“老奴遵旨!”
夕阳西斜,王振早就告辞出宫了,顾景淮却依然站在静养轩的花窗边。
老王的心情,他不是不理解。
可帝王心事,却不能为外人所知。
这隐疾的风声,虽然并非他所愿,但也来得正好。
他要的,就是朝中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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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滨,天下最富庶的,当属徐州。徐州一地,沃野千里。首府彭城,更是繁华之至。
此地民风纯良,更是医神宋霖的故乡。宋郎中一生悬壶济世,妙手回春。
他医名远播,尤其擅长医治男科疾病。经他治疗,许多有难言之隐的男子都实现了做父亲的梦想。
邻近晌午,一架蒙着青布的马车开进了彭城。马车停在城中最豪华的四海客栈门口,身着暗色锦缎的老王下了车。
十多日星夜兼程,老王终于到达了医神的故乡。他迫不及待地冲进客栈,要了天字第一号上房。
小二十分殷勤,立刻送来了上好的茶水。老王坐在上房里,状似随意地向小二打听起医神宋霖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