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抄兜立在急诊清创室内的祁闻川皱眉瞧着程渺渺，温和醇厚的嗓音中带着不容置否：“把围巾和外套脱了。”
程渺渺沉默了片刻，依言慢吞吞拉开羽绒服拉链，摘围巾……
在小护士伸手拉帘子时，包扎好的傅云逸和窦之晴一同从对面出来。
只是短暂的一秒，傅云逸还是看到程渺渺下颚和颈脖上骇人的淤青。
他推那一下，能让程渺渺伤这么重？
视线被浅蓝色帘子隔绝，傅云逸回神望向祁闻川笔挺修长的背影，心中莫名畏惧。
想到祁闻川和程渺渺的关系，再想到刚才祁闻川带着程渺渺上车时的眼神，傅云逸知道……今天的事得给祁闻川一个交代。
虽然祁闻川只是京都祁家的养子，但现在已是祁氏明面上的掌权人，傅氏的许多项目还要仰仗祁氏。
他低声唤人：“祁叔……”
闻声，祁闻川慢条斯理转过身来。
医院明亮的光线映着祁闻川线条硬朗的英俊面容，一米八六的高大身影站在那里，举手投足都透着属于上位者的高深莫测，不说话都极有压迫感。
傅云逸皱眉解释：“我没想到她会撞上造景。”
祁闻川一双眼深不见底：“16岁生日进医院是为了护着渺渺，26岁生日进医院是为了别人和渺渺互殴？”
话中的别人窦之晴浑身一僵。
傅云逸紧紧攥着窦之晴的手，把人往身后拽，表明了自己护着窦之晴的姿态：“是我的错，和其他人无关。”
刚才来的路上窦之晴已经和他解释过了，程渺渺的确没说别的。
“这么多年，我帮扶傅氏的原因，看来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祁闻川目光不动声色扫过窦之晴，居高临下睨向低头认错的傅云逸，摘下眼镜擦拭，“谁借你的胆子动她？”
傅云逸满心屈辱地咬住后槽牙。
见帮程渺渺和傅云逸买了干净衣服鞋子的谢梓淮回来，祁闻川便没再多说，只将眼镜重新带好。
窦之晴心底很杵面容冷淡的祁闻川，不敢久留，同谢梓淮和傅云逸说：“我要赶飞机得先走，你们帮我和程学姐说一声。”
“我先送你。”傅云逸不舍地握紧窦之晴的手。
“你也回去吧。”祁闻川见谢梓淮表情犹豫不愿走，又道，“别让你姐担心，渺渺这里有我。”
谢梓淮想到怀孕的姐姐这才点头，将购物袋交给祁闻川的助理。
程渺渺伤口缝了六针，和傅云逸一样今晚必须留院观察。
她换了病号服从单人病房洗手间出来时，祁闻川还没走，脱了西装靠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许是病房内暖气温度太高，他单手解开灰色衬衫纽扣，袖子随意挽高几番露出小臂，棱骨分明的手腕上是枚深咖色真皮腕表。
余光瞥见头上缠着纱布的程渺渺出来，祁闻川对电话那头说了句“下星期一回去”就挂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