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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御突来的柔情,让我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安怜儿还未出现的时候。
别人是新婚时夫妻黏腻,我新婚时却还在为崔芾的死而伤心,四处奔走,想证明崔家没有通敌。
想还崔芾一个清白。
裴御一开始是失落的,但后来也主动帮助我做了很多事。
他总是默默地站在我身边,承接着我翻案无望的怒火,忍受着我为别的男人辩驳时的尴尬。
他说他相信我的判断,崔家必然是无辜的,若有一日他能执掌天下,一定会为崔家平冤。
后来他成了太子、皇帝,享有了天下,却忘了当初的诺言。
我明白,作为一个男人他心里是介意的,所以我没有逼他,只是自己默默地查了两年毫无所获后,终于心灰意冷。
裴御对我的好却丝毫没有改变,我想我或许真的亏欠了他。
可当我即将对他打开心扉的时候,现实却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我与千百人做了夫妻,陛下一人相信有何用?」我挣开他的手,将被子垫在身下,裹成一个茧。
「我相信。」裴御声音沙哑。
这一晚,他似乎重新变成了那个深爱我的裴御,甚至提出让我回家散心,等他处理好了一切再回来。
我与裴御做了四年的夫妻,如何不明白他的打算?
他想用我引出崔芾。
这是一个陷阱,也是一个机会。
一回家,十六岁的妹妹宋翾便扑在我怀里哭,愧疚地说自己没能拦下爹娘写的那些信,让我伤心了。
朝堂上吵地那样激烈,家里若是不表态,族中所有未出阁的女儿都会受到影响。
我理解。
也伤心。
爹娘愧疚地不敢与我对视,府中所有人战战兢兢,都默契地没有提我在起义军大营那几日。
我像普通的出嫁女一样回娘家小住,默默筹划着逃出京城的事宜。
有芸儿在,我有把握误导裴御,并且在不与崔芾碰头的情况下,成功离开。
可等到我真的要走时,却忽然瞥见宫里的马车停在了我家的后门,宋翾的贴身丫鬟在搬东西。
我上前一问才知,宋翾要进宫陪我解闷。
这到底是谁的意思?
爹娘,还是裴御?
我霎时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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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切行动都没有故意瞒着芸儿,如果裴御真的想用我来引出崔芾,就该默默看着我离开,并通过芸儿留下的信号尾随。
可这一幕却又像是裴御在警告我,若我敢离开,他便要拿我的妹妹出气。
他不想抓崔芾了?
一时间,我竟有些看不明白。
偏在此时,芸儿捧着一本书来找我,说是裴御刚叫人送来的。
我抬眼一看,书页上写着《李氏方剂》四个大字,我瞬间眼眶一热。
两年前,我找了个医术绝佳的老大夫做师父,刚好他也不再坐馆看诊,只想用剩余的时间将毕生所学编纂成册,师父一边引我入门,一边编写他的《李氏方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