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刻车间里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外面又下着雨,雨声消除了一些话音,所以只有他们坐得最近,才能听见彼此的说话声,所以覃小七才敢说那样的话逗逗他。
欧阳绿小声说:“问问姐大我六岁呢,有一次我听见她们女的在谈话,无意听见问问姐说要找比她大的成熟稳重的男人结婚,唉……”
覃小七看到他满脸的失望之色,安慰道:“女大三,抱金砖,你可是女大六啊,别灰心,你可是抱着两份金砖啊,你想办法让你的问问姐知道你的心意,说不定你们会有美好结果的!”
“当!”的一声,突然有扔下锉刀,两人转头看去,马大婶生气地大声说:“不干了!明明说是1角2一个的,昨晚我拿工钱算了算,才1角一个,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不会算数哪!”
张大姐也停下手说:“是啊!昨晚我叫我老公算的数,他说少几块呢?当时我就火了,他说就几块钱算了吧……”
马大婶打断她的话说:“怎么能算了?一个人十几块,我们十个人,还有别组的的一起,他上面每个月多捞我们几百呢?”
李叔也跟着说:“几块钱也是我们的汗水钱啊,几块钱能给我小女儿多吃几天早餐呢!”
马大婶向众人扫视着说:“大家都别锉了!等问问来,叫她去对主管说清楚!”
李叔响应道:“好!他不说清楚,俺辞工不做了!”说完随手丢下锉刀。
众人也跟风似的停下手来,讨论纷纷起来,只有覃小七和欧阳绿两个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那儿。
“问问姐来了!”忽听欧阳绿大声说道,声音中夹杂着关怀的颤动。
众人一时雅雀无声了,都朝车间门口望。
甘问问脱下雨衣,上身的衣服大半都被雨水或汗水侵湿了,她把雨衣挂在门边,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似乎有事等她来说,疲倦的脸上强装出笑容,说:“怎么都不锉了?”
马大婶怒气未消地说:“问问啊,昨天发工钱,你算了吗?是不错了啊?”
甘问问皱眉关注问:“我没有算,真错了吗?”
李叔说:“是少了十几块钱!现在好像是1角一个杯了!怎么突然少了?”
马大婶又说:“问问啊,你去跟主管说清楚,是什么回事!要说不清楚我就不做这份工了!”
张大姐跟着说:“是啊,无原无故扣钱,当我们是娃仔啊!”
甘问问看到她们有些激动,思量一下说:“这样吧,你们继续锉,不要为此事浪费挣钱时间,找份工不容易,一天多挣几块也好啊!我马上去跟主管问清楚,请你们放心,我保证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马大婶语气缓和下来说:“问问啊,你在这做了两年多了,文化比我们高,又是我们组长,我们相信你!”
甘问问冲她淡淡笑了笑,大家重新拿起了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