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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从那天起,大家都说陈家那貌美的嫡女一夜之间脸上长了块红色的丑陋胎记,原本踏破门槛提亲的人避如蛇蝎,大献殷勤的世家子弟通通换上了嫌弃的神色,连即将与我定亲的定国公府也提出了退婚。
母亲看着我的脸伤心落泪:“怎么会,好好的怎么会长这样一块胎记?”
父亲又气又急,定国公来信说我貌丑不配做他家儿媳,但父亲替我遍寻名医也束手无策,那胎记像生了根一般长在我的血肉里,一眼望过去貌似鬼煞。
最后不得已,母亲带我上了青山寺找一位得道高僧,高僧闭眼假寐,身旁檀香散发出淡淡的安神气息,母亲问我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不然好端端怎么会生这么个胎记?
高僧席地而坐,捻佛珠念着经,只看了我一眼便道:“是孽也是缘,等缘散去,这孽自然也就散去了。”
母亲一脸懵懂,我却是心里一震,不敢直视高僧的眼睛。
他说的孽是我这红胎记,缘却是我与赵旌禾的缘。
父亲答应了定国公家的提亲,门当户对,定国公家的公子我也看了,中规中矩的一个人,我原本以为这一生找个这样温和的郎君,在高门大院里相夫教子度过一生也就罢了,可看到赵旌禾的那一眼,丝丝绕绕缠在心头,像中了蛊一般,调动了我心中蠢蠢欲动的不甘。
那晚更深露重,我心里想着赵旌禾,半梦半醒间看到一只白狐围绕在我身边,它语气诱惑:“你爱上他,但实际上你们注定一生无缘,我需要你这份爱意,痴恋的凡人,若是我能帮你同他缔结缘分,也能助我修养功德升入地仙,你就要承受一些痛苦,你可愿意?”
懵懵懂懂间,我想起了那双眼,望过来时温和疏离,眼底却是无情的。
“好,我答应你。”我点了头。
于是第二天一早醒来,我照镜子时发现脸上多了块红色的胎记,从右边额角遍布到我的眼睛,虽五官仍旧精致,可这胎记就如同不染纤尘的纸上染了一道污痕。因为这胎记,我如愿地退了婚约,也再没有人敢来提亲。
4
家里因为我的婚事急得不行,他们知道女子的脸若是毁了,前程便也没了。
我毫无所觉,日复一日勤恳地读书练武,父亲总是哀叹,看着我的脸发愁,见我沉浸在读兵书和舞枪弄棒中,他一言不发。
陈念念那些天总是走到我面前来,装作很怜悯的模样,却掩饰不住眼底的高兴。
“长姐,好端端的,你怎会长得如此模样?这下可没有世家贵族的公子肯娶一个貌丑的千金了。宫里赐了玉露膏给父亲,父亲如今却给了我,长姐,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连宋姨娘也开始趾高气扬,吃饭时不停地在娘亲面前提起我脸的事情,母亲本就生气难过,经这么一提彻底爆发,和宋姨娘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