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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向来疼爱任心悦,见我冥顽不灵,开始发火:「浑小子说什么呢!以安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可心悦也是我这么多年养育的心血,都是我的女儿,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我觉得好笑,幸亏我姐不在这,要不然她得多伤心?
「你的亲生女儿在车站苦苦等待见你,你却为了伤害她的人的女儿抛弃她,我要是我姐,现在就消失,永远不会来见你们这种凉薄的父母。」
「你!」
她哑口无言,死死盯着我的眼睛,片刻后才说道:「心悦是妈妈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你要我怎么眼睁睁看着她生病了不管?等看完医生,我们马上就去接以安,好不好?」
真是对牛弹琴,我直接踩了油门:「我姐最重要,别的都靠边站。」
我一脚油门绝尘而去,后视镜里,任心悦从车上跌下来。
朝着我的方向伸手,今天真应该下场大雨,不然都配不上她这场苦情戏。
3
最终我还是在车站接到了爸妈的电话。
他们妥协了,让司机送任心悦去医院。
见到我,他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以前我以为你不喜欢以安,怎么都没想过你居然会讨厌心悦?我告诉你,她们俩都是咱们任家的孩子,你得给我一视同仁。」
我忍了又忍,最终还是爆发了。
「我姐在他们家要下地干农活,还要负责全家的洗衣饭菜,还有那对畜生父母……别的不说,任心悦在咱们家这么多年,洗过一双袜子吗?就单单这一点,我就不可能给任心悦好脸色!这都是她欠我姐的!」
他们此刻还不知道我姐曾经遭受过什么,我空口白话,他们也不会相信。
哪怕我表明了态度,他们还是坚持:「你心疼以安,爸妈很高兴,但是心悦也是你的家人。」
对牛弹琴×2。
我气极,甩下他们俩独自往等候厅走去。
这可能就是双胞胎的感应,人群中我一眼就确认拿着老式蛇皮袋,身上穿着补丁长衣裤,瘦骨嶙峋的姐姐。
我俩根本就不是异卵!
就算她瘦得皮包骨头,眉眼和唇角还是和我一模一样。
我快速挤过人群,一把抱住她。
她吓坏了,我甚至能感受到她颤抖的身体,但她没有推开我。
「姐,我来接你……」
「小流氓!把手给我撒开,臭不要脸的……」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力气极大的农村妇女拽开。
几乎是下意识,我将姐姐护在身后,冷冷看向她。
这张我见过无数次的脸,前世打着任心悦的名义来找我要钱的脸。
但她现在不认识我,指着我姐的鼻子开骂:「这还没进城呢,就傍上男人了,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身骚味……」
我本想狠狠给她一耳光,忽然瞧见蹲在垃圾桶旁抽烟的少年,任心悦的弟弟,梁虎子。
伸出去的手只是推了她一把:「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