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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过水的羽绒服如铁铅般挂在身上,孟飘飘身体又虚弱,刚才一击用尽了她全部力气,眼下让谢远舟这么一扯向后退了好几步,双肩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扣住,才勉强稳住身形避免再次摔倒。
她回头,道谢的话卡在嗓子眼,唇瓣嗫喏着没发出声来。
同样半张脸是血的傅以琛一愣,不情不愿按辈分喊人:“周叔。”
扶住孟飘飘的人不过刚刚三十岁的年纪,眉头紧皱,戴着副金丝眼镜,五官立体深刻,黑色大衣下是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身材修长挺拔。
明明只比傅以琛大四岁,可周身内敛又沉稳的气场逼人,区别于傅以琛的年轻气盛,尽是成熟男性的威势。
不难看出……来人和孟飘飘眉眼有些相似。
周培川看着孟飘飘头上的伤,薄唇紧抿,单手利落扯开领带绕在掌心,按住孟飘飘不断冒血的额头,幽邃深眸扫过傅以琛,搂着孟飘飘转身,冷声道:“去医院!”
助理连忙小跑打开车门。
眼看周培川按住孟飘飘的伤口把人塞进车里,傅以琛追了两步:“周叔!”
一条长腿迈上车的周培川抬眸,金丝眼镜后漠然的视线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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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飘飘和傅以琛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急诊,分开处理伤口。
戴好橡胶手套准备清创的护士,见孟飘飘湿漉漉的白色围巾和白色羽绒服上都是血,道:“先把围巾和湿外套脱了吧!”
孟飘飘怔了怔,礼貌询问:“影响清理伤口吗?”
“不影响清理伤口,可你穿着湿外套和围巾不难受吗?”护士将清创小车拉到跟前,“脱了吧!”
孟飘飘皱眉拽了拽围巾遮住口鼻,闷声说:“如果不影响处理伤口,我这样就好。”
双手抄兜立在急诊清创室内的周培川皱眉瞧着孟飘飘,温和醇厚的嗓音中带着不容置否:“把围巾和外套脱了。”
孟飘飘沉默了片刻,依言慢吞吞拉开羽绒服拉链,摘围巾……
在小护士伸手拉帘子时,包扎好的傅以琛和窦明月一同从对面出来。
只是短暂的一秒,傅以琛还是看到孟飘飘下颚和颈脖上骇人的淤青。
他推那一下,能让孟飘飘伤这么重?
视线被浅蓝色帘子隔绝,傅以琛回神望向周培川笔挺修长的背影,心中莫名畏惧。
想到周培川和孟飘飘的关系,再想到刚才周培川带着孟飘飘上车时的眼神,傅以琛知道……今天的事得给周培川一个交代。
虽然周培川只是京都周家的养子,但现在已是周氏明面上的掌权人,傅氏的许多项目还要仰仗周氏。
他低声唤人:“周叔……”
闻声,周培川慢条斯理转过身来。
医院明亮的光线映着周培川线条硬朗的英俊面容,一米八六的高大身影站在那里,举手投足都透着属于上位者的高深莫测,不说话都极有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