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亦一挥袖,连退朝二字都懒得言语,直接向御书房走去。
陶潜稚下了朝赶到御书房时,地上已一片狼藉,少年还在摔,诗词字画,瓶桌茶具落了一地。
他低叹一声,握住少年的手腕,“陛下…”
少年回过头,目中还带着未散的怒意,此刻看着陶潜稚,只觉得内心的委屈之气翻涌上来。
“老师,今日连你也不帮我。”
陶潜稚将人拉至一处干净的地方,又返回去俯身收拾地上的碎片,“陛下今日行事太过鲁莽了。”
“北堂修管理朝政多年,朝堂之上,多少人早已被他收服,况且斐将军一生忠君爱国,为我大燕出生入死,陛下仅仅因几次战败,就革了他的职,未免太过让人寒心了。”
天子自知不妥,却丝毫不想悔改,“可是那斐彦是北堂修的人!他的心根本就不忠在朕的身上!”
他一把叩住陶潜稚的手,眸中却带着几分紧张,“老师今日为何一直替那北堂修说话,莫非真是与他之交和旁人不同。”
少年人还没长大,力气却不小,陶潜稚被抓的疼了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就听见对方继续道。
“学生听闻好几日那北堂修都驾临相府,快至黎明时方才离开。”
陶潜稚心头漏了一拍,“陛下听谁说的?”
“老师不要管朕听谁说的,朕只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天子像是在战斗中的野兽,浑身散发着戾气,仿佛一句话就可让他万劫不复。
陶潜稚抿了抿唇,继续道,“陛下要相信微臣,臣这一生只忠于陛下。”
天子定定的看了他半晌,似揣摩又似打量,方才笑了出来,“那便好,老师,朕最相信你了,你切莫要欺骗朕。”
陶潜稚回到府上时华灯已上,他方脱下外袍就听见窗户处的响声。
北堂修翻身而至。
见人背着自己丝毫不乱,北堂修凑过去挑起他的头发放在鼻尖轻嗅了下,“怎么,白天首辅大人就对我冷冰冰的,到现在还这么爱答不理的模样吗?”
陶潜稚抿着唇不开口,对方突然捡起案边的书砸过来,他刚躲开就被人钳住双手扣在了桌上,书册散落了一地。
北堂修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中却没有光,黑的可怕,“怎么不说话,和本王就真的无话可说吗?”
见他不答话,北堂修扯开他本就松松垮垮的衣带,唇压了上去,不多时便听见上面的人发出的轻喘声,他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不跟本王说话,待会儿就让你哭着求我。”
快至黎明,摄政王才翻墙从相府离开了。
陶潜稚瘫在床上,过了许久才把陶青唤了进来,陶青红着眼替他擦试完后,忍不住抱怨道,“这摄政王如此对待公子,平日里又与公子极为不对盘,公子你为何还…”
“陶青,够了。”陶潜稚摇摇头,趴会床上,陶青是从小陪他长大的,看着他如何一步步位极人臣,实在为他不值。